赵元佐苦笑:“你也以为,会为争储君之位而与父亲虚与委蛇?”
李清瞳神色肃,凝眸看他:“身在天家,谁人能为所欲为?要活下去,必须学会忍耐和妥协。”
赵元佐黯然,不再争辩。
李清瞳微微笑,语气又复如和
翌日晨,王继恩骑马,带着若干皇城司禁卫出丹凤门。迎面遇见入宫定省楚王元佐,王继恩只是在马上抱拳施礼,并未多作停留,迅速带领禁卫朝南薰门方向出城。
赵元佐微感诧异,却也未多想,依旧进至万岁殿,等待父亲召见。
这日无朝会,万岁殿中侍女说官家昨夜极少见地独酌,饮至沉醉,尚未醒转。
赵元佐请侍女别惊动父亲,自己去瑶津池边稍待片刻,少顷再来。
到瑶津池,赵元佐见池畔棣华亭中坐着位美人,手持竹编花篮,正在插花。赵元佐定睛望去,认出那美人是李清瞳,遂上前几步,朝李清瞳长揖行礼。
:“廷美惯会作戏,故意在人前唱悲歌,暗示百姓他无错,倒是朕冤枉他。”
赵普躬身道:“臣也听说,房州百姓议论纷纷,都不说涪陵县公谋逆,而推测……”
他迟疑着未说下去,而赵炅冷笑着补充道:“推测是朕不想传位予他,所以捏造罪名将他贬谪,以便立楚王为太子。”
赵普低首道:“事已至此,陛下宜早做决断。涪陵县公既不甘谪居房州,天下谣言四起,若有人作乱,只怕会借机拥立涪陵县公……”
赵炅沉吟,少顷,问:“你是说……赐死?”
李清瞳站起,亦向他还礼,微笑道:“向大哥道喜,听说你与冯家小娘子婚事六礼已备,只差亲迎。”
赵元佐道:“已向爹爹申明,不愿此时娶妻。”
李清瞳略靠近他些许,低声道:“这并非桩简单婚事,是你爹爹给你考验,切勿在此刻违背他意愿。”
赵元佐低首不答。
李清瞳又道:“你原本是他最器重皇子,秦王出事,储君之位,应无悬念……”
赵普道:“陛下此前将涪陵县公贬往房州,宣布金明池之事已告段落,而今涪陵县公没有明显谋逆之举,自然不便公然赐死。”
赵炅蹙眉,目光游移于案牍之上,暂未作决定。
默默在旁伺候茶水王继恩见状,小心翼翼地靠近赵炅,轻声道:“官家,有些事,臣可以为官家去办……”
赵炅面色凝重,须臾起身,走到门边,背对着王继恩和赵普负手而立,望着天边抹血色落霞,久久不言。
在他目光未触及殿门右侧,李清瞳默然转身,向身后端着汤盅侍女摇摇摇头,侍女会意,退后数步,李清瞳悄无声息地启步,带着侍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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