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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逍遥 > 女君纪 > 第七章 薤露易晞 3.牵机

第七章 薤露易晞 3.牵机 (3 / 4)

赵元佐曲奏罢,刘娥才靠近他,轻声唤:“大王……”

赵元佐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笑:“这曲声惊扰你?&rdq

刘娥立即推辞:“这礼物太贵重,万万不能收。”

张夫人坚持将锦盒塞到刘娥书中:“别不收,这个定要收下。听龚师傅说,这头面元佐也曾提意见……此物与你们有缘,将来这些首饰你戴着,比留在这未亡人身边强。”

刘娥征询地看看赵元佐,赵元佐朝她点点头:“既是四婶心意,你恭敬不如从命。”

刘娥遂收下,再三谢过张夫人。

两人拜别张夫人。赵元佐扶刘娥上马车,亲自驾车,离开涪陵县公宅。众侍卫骑马,随他回京。

张夫人以手试试赵廷美鼻息,旋即紧拥着他恸哭,哭声凄厉之极。其余家眷见状,也是悲声四起。

赵元佐放开刘娥,两人泫然相视眼,不约而同地跪下,并肩朝逝去廷美跪拜。

蒙面青年并未走远,此刻隐于空无庭院中,侧身探视着堂中情形,见此情景,他默默转身,拉下蒙面面巾,随之露出是赵元侃黯然神伤脸。

左手直摁在刚才受伤胸前。似觉血流稍止,他放下手来,顿顿,又伸手进胸前领口,从中摸出只被刀砍出缺口银镯。

那正是客栈跑堂转交给他刘娥银镯,他置于怀中胸前,无意中银镯为他挡刀,令他不致受重创。

张夫人神色郁郁地目送他们远去,双手合什,默默祝他们世平安。

出城之后疾行半日,遇见处河草丰美,众侍卫建议赵元佐稍留片刻,容他们在河边饮马。赵元佐同意,见河岸附近有山丘,便独自人信步登上,立于山丘之巅,回望房州。

天边残阳如血,四野俱静,偶有羽孤雁飞向落木萧萧寒林。

赵元佐默然伫立半晌,取下腰悬埙,对着远处风烟沉寂房州,开始吹奏。

刘娥悄悄走到他身后较远处,凝神倾听,辨出那悲戚曲调,正是赵廷美唱过歌:“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已复落,人死去何时归。”

骤雨初歇,空气中充盈着草木泥土气息,冲淡此间血腥味。赵元侃仰首前望,但觉远山明灭,烟云萧疏,目中有微茫闪烁,亦不知那落于双眼水雾之上是暮霭,抑或是月光。

赵元侃将银镯放回怀中,手捂住胸前伤口,手提剑,踏着满庭落叶离去。庭院外白杨树下系着他坐骑,他跃马扬鞭,越过足下寂寥山河,重返他终将回归九重城阙。

次日张夫人即送赵元佐出门,嘱他尽快回京,早些回去向官家请罪,以免官家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亦不忘按赵廷美遗愿,命刘娥随赵元佐回去。

二人临行前,张夫人把个锦盒递给刘娥。刘娥打开看,发现是当初为楚国夫人设计那套“掬水月在手”头面。

张夫人道:“这首饰原本来自你巧思,如今,赠与你们,就当作给你们贺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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