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道:“不,张夫人如今没事,依然能过奴婢环绕好日子,就不必回去给她添乱。”
龚美追问:“那襄王府呢?”
“襄王府……”刘娥垂下两睫,有些黯然,旋即摆首,“也不去。襄王是好人,之前已经够连累他,不能再去麻烦他。”
龚美顿时笑:“那你还是跟回去吧,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人,但养你这个
赵廷美死因被赵炅定为“忧悸成疾而卒”,宣布追封他为涪王,谥曰悼,仍按亲王仪礼发哀,其家眷接回京中,仍赐旧宅居住。从此赵廷美后裔成为最沉默支宗室,再无人提起昔日堪比皇子公主尊荣,朝会宴集,偶尔面圣,他们必对赵炅顶礼膜拜,在他淡漠眼角余光扫视下谨小慎微地生存着。
刘娥暂居于龚美处,整日愁眉不展。龚美知她心系楚王,跑去楚王府打听消息,但见守卫森严,王府大门多不少禁卫看守,不许闲人靠近。龚美猜度楚王多半已被软禁,又听京中传言,楚王被官家下令严加看管,是因为突发癔症。思量再三,龚美告知刘娥所见境况,刘娥亲往楚王府前探视,果见情形如龚美所述,并无面见楚王可能,无计可施之下只得离去。
龚美遂带刘娥往京中州西瓦子,想让她看看其中勾栏诸色表演,以稍解愁绪。
瓦子也称瓦舍、瓦市,其中有若干演出用勾栏。勾栏四周围以板壁,上设棚顶,侧有门,供观众出入。其中前部设戏台及观者坐席,后部为伶人休憩、化妆之所,称戏房。
刘娥随着龚美沿路走去,走过几处酒楼茶坊、医馆肉摊,街道两旁开始出现大小勾栏,有花花绿绿贴满招子,有挂着演戏所用帐额、神帧、靠背等物,大多门前都站着两个小厮,以广招徕。
两人路过勾栏时朝内探看,见个勾栏里伶人正把手上团五彩丝绢抛向空中,丝绢散开,其中瞬间出现几只鸽子,扑棱棱飞走,观者欢声雷动。另处勾栏,三人围抱住根数丈高杆子,名上身汉子踩住同伴肩头飞身上杆,徒手攀爬,转瞬已至杆顶,旋即在杆顶单手倒立,观者亦是片喝彩。还有处,正在演傀儡戏,刘娥与龚美只瞥得眼,便被守门小厮拦住,要求付钱后再入内。
龚美欲取钱袋,却被刘娥拦住,道:“罢,也无兴致看戏,们还是走吧。”
龚美与刘娥继续前行,看着她郁郁神情,不由抱怨道:“汴京看上去繁华,却危机四伏,这次真是好险,险些就葬送你性命。早知如此,就不带你来。要不们还是回益州吧,虽然是小地方,但好歹还算平安。”
刘娥淡淡笑:“倒觉得汴京挺好,认识不少很好人,经历许多值得回忆事。如果不来这里,可能会过得很平安,但生也许就这样平淡地过去,生老病死,不会留下点痕迹。”
龚美问她:“以后你有什打算,还回涪王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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