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侃笑道:“没翻墙。爹爹召赴宴,行至半道,忽然想起日前在这附近绸缎铺子里见过身
通往出城南薰门官道上,植有两列银杏,冠叶相接如金幔,之下车马游人络绎不绝,不乏贵戚豪门宝马香车,刘娥注意到其中辆犊车,颜色暗淡,但车上雕刻纹样甚是精致,檐下四面缀五色玉香囊,清风梳过,幽香飘逸,沁人心脾。随车而行婢女家仆寥寥数人,衣着也素淡,原本排场并不盛大,但奇怪是,另有八名显然是宫中出来黄门前后随从护送犊车,而其他豪室车队见状均纷纷让道,主动留出宽阔车道供这辆小犊车前行。
旁观者窃窃私语,都在打听乘车者是谁,有知情者扬声宣布:“那是梁国公家小娘子,已被聘为楚王夫人,听说下个月就要与楚王完婚。”
此言如惊雷在刘娥耳边轰然炸响,木然看着冯子璿敛去锋芒朱轮华毂碾过银杏铺就金色大道,驶向南薰门外云烟漠漠处,赵元侃之前与她说两句话于脑中浮升盘旋:
“父皇已经为他定下亲事,如今应该是在筹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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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嫌跑茶坊累,叫到你府上天天给你唱曲儿?”
赵元僖道:“你别再去茶坊做那些低三下四事,到府中安享富贵,岂不更好?今日这般龌龊气,自然也不必受。”
张瑟瑟忿忿道:“听说这许王府夫人,官家已然为你聘定,是隰州团练使李谦溥之女。异日你那身份高贵夫人进门,这个出身卑贱小妾,可还有出头之日?”
赵元僖将张瑟瑟揽过来,安慰道:“那人性情温厚和善,决计不会为难你。况且,万事还有给你做主。”
张瑟瑟想想,又问:“优伶出身,你不怕你爹爹知道怪罪你?”
“他未过门夫人是梁国公冯继业女儿,父皇和德妃都很满意,说冯氏温婉可人,应该会与大哥举案齐眉,甚为相得。”
……
还在怔忡间,忽有片银杏叶自头顶飘落,附在她肩头。刘娥随手拂落,却又有好几片再度飘下,拂她头半身。
刘娥惊觉这是有人刻意而为,遂转身,见赵元侃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后。
她冷面拍净身上落叶,没好气道:“今儿又是翻几道墙出来?”
赵元僖笑道:“给你安排个良家子身份,也不是什难事。你早日入府,他日诞下男半女,讨得爹爹欢心,说不定还能赐下个封号,连带着追赠你父母,也是可能。”
张瑟瑟若有所思,旋即褰帘看看车外道路,发现侍者正在驾车往自己小院走,略笑,扬声吩咐:“改道许王府。”
张瑟瑟再未出现在聚贤楼,好在刘娥已成新台柱,而鄢七身体也在赵元侃请来名医诊治下大有起色,日好过日,逐渐能开口说唱,聚贤楼也另聘女伶代替张瑟瑟唱曲,茶坊生意大体未受张瑟瑟不辞而别影响。
刘娥在张瑟瑟走后自觉对茶坊有所亏欠,主动增加表演场次,连多日未休息。重阳节这天,胡掌柜特意请她歇息日,称今日风和日丽,最宜登高赏秋,建议她外出走走。
每年至此佳节,都人大多前往郊外仓王庙、四里桥、愁台、梁王城、砚台、毛驼冈或独乐冈等处登高宴聚。谢过掌柜,刘娥亦随行人朝城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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