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终于从老人身体上滴上下来。落到泥地上声音虽然细微但他清楚那些年轻人正像潜伏猛虎样跟随着自己随时可能冲将出来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还不动手。
但肖恩知道自己……已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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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样力量支撑着这位受二十年折磨。今日又受几处重创老人硬是支撑着身体穿越这片浓雾弥漫矮杉林爬过那座山踩着极其辽阔、微湿草甸子。终于看到属于北齐那片土地。
那个叫做雾渡河镇子在远方阳光下耀着几片光亮肖恩叹口气有些颓然无力地坐下来用手将膝盖已经碎右腿往左边搬搬咳两声。
肖恩知道自己完。落地之后他凭借着数十年经验借着那些腐烂多年树叶遮扮勉强掩去自己身上味道向林外悄无声息地遁去。
范闲与那七位高手既然能够直跟着自己来到穿越湖畔芦苇来到林中那自己身上定有某种对方能够掌控线头——肖恩将手堵在唇边强行抑住咳嗽冲动二十年牢狱生活心脉已经受损由树上落下那段距离他甚至能清晰而悲哀地感觉到自己大脑竟是比自己肌体反应要更慢些。
如果是二十年前他相信自己完全可以在那段落下过程中轻松杀死范闲。就算树下有那七位使长刀高手只要有这熟悉北海雾相伴肖恩仍然有强悍信心可以轻松逃脱。
只是……人都有老那天。
肩膀上血口根本无法止住范闲手中那柄奇怪匕两截锋口都有些古怪血不停地往外流着肖恩感到身体阵虚弱双眼里却闪出丝似乎看破什笑意撕下截衣服单手转竟就将血口压住。
那个镇子里反光是琉璃瓦片虽然这里是乡下用不起玻璃按道理也用不起琉璃。但肖恩很多年前就清楚镇子后面十几里地曾经有个琉璃厂后来破败之后。镇上人们拣些碎片安置在自己家房顶上。
无许何时何地人们总是需要在灰暗世界里给自己安排些光亮。
肖恩也是如此他眯着双眼看着那些光小碎片心想二十几年过去小镇子似乎并没有什改变。
在镇外草原上场厮杀早已经结束。前来接应肖恩队伍被屠杀得干二净约有二百多人黑色骑兵像堵毫无生息黑墙般站立在草原侧、又有几名黑骑兵穿行在战场血泊之中看见还有生息敌人便补上刀战场上不停地出噗哧
他膝盖骨也碎成几大块剧痛刺激着他心神让这位垂垂老矣密探头子依然在浓雾之中穿行着。
从树上落下来后虎卫领高达那片如雪刀光割裂他腹部虽然他避得奇快依然止不住那处肉痕渐渐扩张开来。黑衣渐成血衣。
肖恩身上受伤虽然多而且重但真正让他感受到无法抵抗还是脖颈处那枚细针他不敢拔出来不知道后果什只是觉得浑身血脉渐渐凝起来往前行进度也缓下来。
他苍白枯老手依然坚定地从树下掏出菌块生嚼几下就吞下去这种红杉菌可以补血消毒。这处矮杉林是他数十年散很熟悉地方。所以他选择从这里逃离不料仍然没有逃出那个年轻人手段。
天渐渐亮起来浓雾却依然没有散去白色晨光在雾气中弥漫折散散着股圣洁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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