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前辈,前辈以辅佐明主为自身乐趣。
莫非也是因权欲驱使,但自身少背负众生因果魄力,所以想通过辅佐生灵走上众生之巅,从而获得自身充实感与存在感?”
白泽怔,细细品味着李长寿这些话语,竟缓缓点头。
“贫道确实以此为乐,但并非是没有背负众生因果魄力,而是觉得,贫道并非那块料。
若是能二次辅佐明主登临那个位置,再功成身退,在天地间留白泽之名……
李长寿在袖中拿出壶酒,两只玉樽,为白泽斟杯酒。
“前辈你应知在说什,前辈能在妖族鼎盛时半隐,这般浅显道理不该不明白。”
白泽看着杯中酒,轻笑着摇摇头,叹道:
“确实都是过往云烟呐。
不曾想,贫道在妖庭覆灭时才想通这般道理,道友修道不过数百载,就已看如此透彻。
白泽目中带着几分悠远,缓声道:
“上古之后,贫道本以为,此生寥寥空空落落,只得漫漫寻寻觅觅,最后找无人之地,安眠而去,伴天地生。
也是此前见到你,看到如今天庭,不由想到当年辅佐先帝开创上古天庭之艰、强大圣族之难,道心再生愿。
不曾想,终究是错付心神。”
李长寿笑道:“哪里有什兴趣去掌控无数生灵之命途?”
几分妖异之感。
白泽此刻穿着身宽松白袍,坐在矮桌对面,苦笑道:“贫道到底图个什。”
“多份安稳,少些颠簸,却因果。”
李长寿话语顿,笑道:“当然,也多份枷锁。
不过……”
当真!
唉,现在只能如此想想,哈哈哈哈!”
白泽大笑两声,笑中满是残念,将杯中酒水饮而尽,仰头时候,目中还有少许光芒闪烁。
李长寿笑道:“前辈可愿为如今天庭效力?”
“不愿,”白泽缓缓摇头,“而今天庭有道友,贫道无立身之地。”
权欲不过自身之欲,众生生于世间,不过是为在天地间走过段旅途。
败给你,并非没有道理……”
李长寿笑笑,目中满是诚恳,言道:“能赢前辈纯属运气,也是师妹带来福气罢。”
“那,”白泽端着酒杯,在嘴边轻轻滑过少许,温润英俊面容上流露出少许笑意,“你可敢说自己没有权欲?”
“相对来说,应该是较低,”李长寿笑道,“对统治旁人并无兴趣,相比而言,更喜清净。
白泽道:“屹立众生之巅,看尽天地兴衰,岂不快哉?”
“众生非这浅浅青草,更非这未开灵智之游鱼;
他们各自有自身之思、之求、之需、之惑、之乐,他们生而是为在天地间走过段旅途,并非是为对众生之巅那道身影参拜。
权欲不过自身之欲,何必用豪气、不凡、王者、至尊这般词汇去美化?
终究不过是强点生灵,役使弱些生灵,得到身心上满足罢。”
“怎?”白泽苦笑着反问。
“此事前因后果,不也是佐证前辈那趋吉避凶天命神通?”
李长寿拱拱手,轻笑几声,“当真令人羡慕!”
白泽有些哭笑不得,想吐槽点什,又有点不知该如何说起,又对着水潭阵发愣。
少顷,白泽缓缓吐口气,笑容中多几分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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