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贫僧并不后悔以前
所作所为。”正觉住持抹去眼泪，表情重新变得坚定：“金刚寺建寺至今，捐出善款何止亿万？资助过鳏寡孤独、贫困人群不下千人！
若是不挖空心思经营，哪来得这
多阿堵物去行善？若不是仰慕金刚寺名声，又有几个富豪会主动把自己赚钱拿出来白送？
所以，这场法事
不但要办，还要办得人尽皆知，让全天下都晓得金刚寺出
尊肉身佛！”
看着正觉方丈固执表情，张楚逸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修佛其实是个非常理想化行为，需要靠思想、领悟去达到个少有人及且非常缥缈境界。
“原因很简单。”正觉露出抹苦涩笑，“师弟他是个纯粹修行者，而只是个披着华丽袈裟商人罢。”
说着，正觉抬起手，脸自豪地举向金刚寺：“张施主，你不会真以为，光靠念经诵佛就能得到这大座金刚寺吧？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寺院捐献善款，他们要是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要就是作恶多端心里有鬼。
而所做，只是尽可能地提高金刚寺名声，让这些香客觉得来这儿布施，就能达成心中所愿。
师弟他知道这个行为，觉得这是有辱僧相，还曾当众斥骂是破和合僧，死之后必定堕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正行阵冷嘲热讽之后，转身就走，对师父留下法身连看眼兴趣都没有。
“让诸位见笑，师弟他平时不是这样。”正觉勉强挤出抹笑容，想要缓解下尴尬气氛。
其他人也很给面子，都附和着笑起来。
表空大师遗体出土后，正觉安排僧人将其抬走稍作清理，晚上会摆入大雄宝殿开始供奉。
等到看热闹人都散去，张楚逸看到正觉个人矗立在田野里，脸心事重重。
而正觉住持，他将僧人、寺院、佛法当成牟利工具，毫无疑问是和传统意义上“佛”背道而驰。
不过就是如此现实个人，却真真切切地帮到那多弱者，用佛来形容他似乎也没什问题。
所以正觉住持这做，到底是善是恶真很难分辨。
不过人性本来就
说到这里，正觉眼角有滴眼泪滑落。
张楚逸听完，也是沉默不语。
佛教有个说法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意思是只要诚心忏悔，就能得到宽恕，甚至觉悟成佛。
但有五大逆罪，是无论如何忏悔也得不到宽恕，从轻到重分别是弑父、弑母、杀阿罗汉、出佛身血、破和合僧。
以如此之重罪名指控正觉，可见正行对他这个师兄是多地痛恨，也难怪正觉住持会潸然落泪。
他就像是尊孤寂雕像，沉默地遥望着远方天空，丝毫不在意自己精致袈裟被污浊泥土浸染。
“正觉住持，您师弟今天似乎不太对劲啊。”张楚逸走过去，装作无意地说道。
正觉住持看张楚逸眼，叹息道：“师弟自从修炼金刚经走火入魔，身体和精神都遭遇重创，五十不到年纪看起来像个耄耋之年老人，情绪也很容易失控。
今天他见到师父遗骸，时有些失言也是可以理解。”
“可为什他会对您如此不满呢？”张楚逸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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