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您教得好。”虽然年近三十,不习惯被如此称赞陈清仍会感到腼腆。他
塞得满满。在味蕾上散开感觉让他差点把舌头也吞。面是纯手工拉面,极为劲道香滑。牛肉是酱过,陪着葱花吃,又嫩又有嚼劲还带着清香。
荣小爷泪流满面,觉得自己之前二十余年吃那简直是猪食啊!他直以为自己不讲究吃,那哪是不讲究啊,那是没有机会讲究!现在机会来啊!
“累吧?歇歇吧。”50多岁大厨看到陈清额头上都渗出细小汗珠,不禁又发出感叹:“真是麻烦你。都是这手不争气,偏偏在今早上折。本来是要请你吃饭,现在变成你给做工。”他左手打着绷带,吊在脖子上。
陈清接过毛巾擦擦额头汗,笑出口整齐白牙:“不麻烦。正好今天也没事。”他今天是到市里采购,准备给店里添点东西。大厨也姓陈,当初他收陈清做学徒时候,说就是“三百年前咱们还是家呢”。后来陈大厨从那家饭馆辞职,自己开这家饭馆。他是想把这家饭馆传给儿子。他儿子今年也快四十,还没有个固定工作。
陈大厨原本辞职是想歇息来着,但儿子不争气,他只能撑着老腰上,于是就开这家饭馆。边营业,边教儿子手艺。今天他亲家母过60大寿,儿子和儿媳妇都昨天刚去,要今晚才能回来。店里有帮忙伙计,他这店又不大,陈大厨个人掌勺也能撑住场面。但不巧是,他偏偏在早上把手给折。
到底是年纪大,骨头也脆,个用力不当,就变成现在这样。但天要用菜都洗好放进篮子里,肉该炖也炖上,还有和半面……都是不能放。平常就是生意不好,也能卖出去大半。今天要是不开门,原本能赚和这些菜——这损失也有近千。
不是丢不起,但也够肉疼。千,去掉成本也得辛苦三四天才能赚回来。而且作为厨师,浪费这多食材,陈大厨怎能不肉疼?陈清就在这时候来拜访,帮他解决这个难题。
“师傅还没吃吧?给你也下碗面吧。”虽然陈大厨没收自己做徒弟,但陈清直把他认成师傅。所以直这样称呼他。陈大厨有麻烦,他也毫不犹豫地卷袖子上。不说他现在生活有多好,至少也有点存款,衣食无忧。当年他还是个半大孩子,要不是陈大厨给他说话,那家饭馆老板也不会留他。他也就不会有今天。再没有困境让人飞速成长。陈父去世后,陈清更加明白,没有人对你有义务。帮你把是别人善心,袖手旁观也不过是遵循本分。所以陈清才会对陈大厨这感激。
揉、握、拉、甩。是陈清做惯动作,不甚强壮手臂挥动间潇洒利落。等他停下来,锅里水也刚好开,粗细均匀,根根分明面被扔进锅里。过分钟左右捞出来已然熟,面被乘进白底青花汤碗里。浇上大骨熬成清汤,再铺上层红色酱牛肉,最后泼上酱汁,撒上葱花。碗地道牛肉拉面就好。
“你这手艺可比好多!”陈大厨吃口就分辨出来陈清已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禁心下感叹,自己儿子要有这手艺,自己也不至于大把年纪还要出来开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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