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妾。”
穆二夫人深受其辱。
其实她原先也是名门显贵千金小姐,只因当初相信穆父甜言蜜语与种种苦衷,为所谓爱情嫁给有妇之夫。然而,生下儿子还不到两年,对方很快便娶第三房,那个与她并被称为“夫人”与“妾”,在当时甚至不过
这次也样,穆少峰在外面欠赌债,便把账记在他头上,似乎是料定他不会不管,只因当初老爷子将家主之位交于他时顺带着将整个穆家托付于他。
“穆家不能散。”
四十年代初,穆家祖上以做化妆品和洗化生意起家,靠着欢场里迎来送往歌女小姐,早早成为香江最初几座世家豪门之。
然而几十年过去,曾经仿若高宫广殿般令人仰望叹止穆家,早已逐渐呈现倾颓之势。尤其是近几年,座又座现代化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争相拔地而起,密密麻麻伫立在香江两畔,越发显得穆氏楼宇年久日衰,不过如此。
曾经连普通日常生活都成为港都娱乐新闻头条,举动皆受关注窥视穆家,现在生产化妆品,却连老宅里女佣都不屑于使用。在穆少阳眼里,穆家庞大身躯早已处处爬满蛆虫,浑身遍布疮伤,断臂求生至少晚二十年,现在也只是拖着残躯苟延残喘。
彻底解决掉桩积尘已久合作案,穆少阳看眼时间,随手拿起桌上黑咖啡抿口,站起身来,下意识地走到落地窗前,眼睛望向窗外。
秘书却在这时敲门进来,问声好,神色难看说:
“云顶赌场刚刚打电话来,大少爷被扣留。”
穆少阳仿佛没听见他话,背对着他继续盯着窗外看会儿,秘书不敢打扰他,默默站在原地等着。
背对着窗外逐渐沉没黯淡夕阳,穆少阳重新坐回办公桌后,拿过旁文件夹打开来翻看。
所谓老牌世家,不过是占着个年老资历罢。
穆少阳本可以直接拒绝接手这个烂摊子,转身回到国外继续扩展他个人事业,但是老爷子跟他有过约定,随便他怎做,至少维持穆家十年,十年期过,才可脱离穆家。
穆少阳答应他,只当还“穆”这个姓氏。
穆二夫人却并不这想。
穆少阳母亲是穆父二房夫人,早先时候,大少爷每次故意找茬,都是骂他是小老婆生,大夫人也曾当着母子二人之面讥讽:
“这次欠多少?”
“两千多万。”
穆少阳与穆家人并不亲近,不似穆家其他人,他少年时便独自去往国外求学,此后便常年生活在国外,有时候连长辈最重视春节也不回家。三年前,穆家老爷子却突然召他回国,在医院里当着所有人面立下遗嘱,却是将最重要穆家祖产交付与他。
临危受命而不惧于前,然而并不能服众。彼时穆少阳在家族同辈中排行第四,在众人看来充其量不过是个初生牛犊。上有势力汹汹、野心勃勃叔伯兄长,又有树大根深公司元老、董事会,众多媒体小报亦时时刻刻围绕左右,双双眼睛皆盯着他动作,生怕找不出他把柄。
距离穆家老爷子过世还不到半月,几位叔伯便屡次闹着要分家,争不过便弃正职不做,天天在外面寻欢作乐,惹烂摊子便趾高气昂地要穆少阳替他们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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