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听他语气,害怕韩冬野出事,便匆忙推时光瑞约,即刻赶来。他甚至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上半身只着件深蓝色绒面衬衫,来路上却出身热汗。
陆期却并不回答他,拽着他胳膊大步往里走,陈章不由心急道:
“韩冬野到底出什事?”
电梯缓缓上行,陆期面对着他站着,眉头耷拉下来,吐出口气,说:
“你听着,现在苏云澜出点事,等会儿你个人进去,把事情解决,不
那声音也是极为熟悉:
“抱歉,现在有点急事,要离开下,们,下次再约吧!”
时光瑞张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
因为喉咙里塞冰,后背热烈汗水则在瞬间凝结成霜,在湿透衬衫下紧贴肤里,冻得他肌肉发紧,脸色泛青。
然而胸口处活跃心脏却瞬间安静,渐渐溢出股锥心酸涩与疼痛感。可是这疼痛感并不怎强烈,只是像在冬至午夜,怀里小心翼翼地捂着火苗,欣然行走在坚实冰面上,冷不防脚踩空,跌进冰窟窿,来不及挣扎即被尖刺冰棱刺刮着淹没到沉重冰水里。再去看,哪里还有什火苗。
时光瑞反应会儿才意识到现状,车子已驶出段不短距离,他匆忙刹车,手忙脚乱过程中又突然想到应该直接掉头。
不远处似乎有鸣笛声断断续续响起,途中发生个微不足道小事故,冬天傍晚鸟叫声十分清脆悦耳,汽车在眼前路面上漂浮起来,速度极快又极慢,远处纤然林立高楼大厦之间,露出片恰好空隙,是淡红天空在框架中慢慢沉淀。
远远看到那扇熟悉窗,离心中目地越来越近,好像顺着血液徐徐流动终于被送到心脏所在,时光瑞听着它起伏鼓动,在耳膜中嗡鸣。车速缓缓降下来,他对这里草木皆生出不般感情。
以至于当看到那个出现在道路前面、意料之中却情理之外身影,他舍不得下车。
此刻,他们之间距离只有十米。
他不自觉地战栗起来。
陈章现在就在他眼前,从十米到二十米,又从二十米到五十米。他声音之前还近在咫尺,却不等他回答即被挂断,他听着手机那边忙音,他目送他匆匆背影。
陈章到达陆期所说地点时,已经接近晚上九点。陆期正站在门口探着头等他,见他从车上下来便忙招手让他过去。
“韩冬野在哪?”
陆期先前给他打电话,语气慌急,要他立刻过去,并直言已有韩冬野下落,却不肯在电话中说出具体出什事。
时光瑞在瞬间乱想到,明明以往曾经这近多,为什这时却如此紧张难舍,是因为以前不够珍惜,还是因为爱意日益深重,竟然到这种地步。
隔着薄薄层玻璃,眼睛干涩,能感觉到心脏瓣膜之中有血在流。
陈章整个人,都已在他眼中。
他看着陈章,看到他边匆匆走出小区大门,朝与自己相反方向走去,边拿出手机,像是拨个号,放在耳边。
尚未开始屏住呼吸,便听到被随手扔在副座上手机及时响起,用力抿唇,也无法压抑住嘴角不自觉微笑,他只好低垂下眼眸,松展开因路上攥紧方向盘而僵硬发麻手指,轻轻勾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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