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个叫韩冬野人吗?跟们差不多大,也是这儿人。”
“韩,冬,野。”大叔字字念着这个名字,然后摇摇头,“不识得,不过名字听起来像是那个村人,那个村虽然叫赵家村,但是村里大部分人都姓韩。跟你们差不多人,肯定是都没有,多数都打工去,要就搬到城,没有回去。”
这时,桌子对面个打瞌睡青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半睁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说:
“韩冬野?你们是在说韩冬野吗?初中有个同学叫韩冬野。”
三个人六只眼睛立即向他看去。
人群中似乎有人认出他,突然传来阵惊呼,他直面无表情,脸上戴着大大墨镜,帽檐压得低低。
陈章被他紧紧抓着手,穿梭在来来往往人流中。苏云澜转身去看他时候,不小心帽子被蹭掉,落在无数只脚匆匆缝隙里。
"快走。"苏云澜牵着陈章手加快步伐,火车就要开。
终于赶上那趟车,被挤在肮脏破旧卡座里,苏云澜疲惫地垂下头,摘下墨镜,将脸挡在衣领下。陈章坐在他身边,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他。
“年轻人是要去哪儿啊?”
找?”
陈章转头看向他,还未回答,却又听他立刻道:
“算你不要说。”
苏云澜低下头,嘲讽地笑下,说:
"困,要睡会儿。"
下火车,即是凉水县,再搭乘两个小时大巴车,便是永河镇。
火车上遇到那个年轻人与他们同路,大巴路颠簸,那个年轻人路讲道:
“当年他可是轰动整个镇,声不吭地就考上S市大学,真是谁也没能想到,那句话怎说来着,野鸡窝里飞出金凤凰,当年欺负过他人可真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韩冬野啊,这名字现在听起来还蛮好听,其实以前他们村里人都叫他小野种。记得他初中时候跟个班,长得又瘦又高,像根秫秸似
坐在陈章旁边是个中年大叔,笑呵呵脸上满是皱纹,他用半生不熟普通话跟他俩搭话。
“去凉水县永河镇赵家村。”陈章看着苏云澜喝半瓶水,将瓶子收回包里。
“喔!喔,赵家村啊,那可不好找。你们俩是回老家吗?现在年轻人,个个全都往外面跑,根都不知道长在哪里,啊,赵家村,那里太穷啦,没水没路,不怪得年轻人要跑,现在都剩些跑不动老汉老婆子,跑得动都跑啦。”
“您知道赵家村在哪儿是吗?”
“晓得,晓得,家祖坟就那旁边山上,年年都去祭祖。嘛,就是亲眼看着那村子里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老,哈哈,这多年啦,也老嘛……”
说完,他便闭上眼睛,好像真睡去。
陈章却直睁着眼睛,透过窗帘缝隙望着外面茫茫云雾,心中七上八下。
他试图闭上眼睛,却怎也睡不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做过那些怪梦,这应该是好事,然而就在这刻,他竟期盼着能再做次那种梦,他想梦到韩冬野。
飞机很快便抵达目地,当然,这并非他们终点。
苏云澜抓着陈章手穿过重重人海,挤上开往座小县城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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