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略却说起皇帝废后事,只道:“皇上打算废后,也不知阁下是什想法?”这个少年天子想要废后,谁能给意见,不过意见最大还是当属太皇太后,谁叫太皇太后是皇后亲姑奶奶。常自碧自然知道这件事是
给这些小打小闹。莫说是没有投井,就是真淹死,他也不见得有空去看眼。他如果要抽空,还是觉得去看看魏略比较好。不为什,只因为他想。
他想什就做什,就是要潇洒,不然他争权夺利那辛苦,是为什?
魏略彼时还是个少年,身量较为削薄,宽大绫罗袖子里伸出白生生手,手里拿着条翠色孔雀羽毛,百无聊赖撩拨着雕花鸟笼里金丝雀。柳祁见他样子,阵恍惚。
如果时光能够回去,他可能不会再指使常无灵将魏略削骨改容。那时常无灵还是柳祁家臣,魏略则是常无灵首个削骨换皮案例。不得不说,即使是第次,手工有些欠缺,但已经很让柳祁满意。魏略原本那张脸已经看不见痕迹,五官轮廓都变得和柳祁意中人分毫不差。魏略却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脸是别人脸。他以为自己天生就是这个样子,也以为自己自然就能得到柳祁宠爱。
柳祁轻轻拥住魏略,魏略才慌张地回过头,看见是柳祁,却冷冷地哼声。看着魏略那傲慢样子,分明与记忆中那个美人样子重合,柳祁眼神更为柔和,语气也很温柔:“你倒是越发傲慢。也不知怎养出来可恶。”这明明就是柳祁故意养出来,他要个模样、性格都是那个样子娃娃。然后他就要到,没什难。
魏略便笑道:“只怕爷是来拿错处!”柳祁轻轻笑,说道:“哦?你知道自己犯什错?”魏略不愿意申辩,便扭过头去,不肯说话。他原想说是那个人先来轻贱他,他才回击,但这样辩解却显得俗套又无力,他索性不说。柳祁心里倒很明白,却说:“你不说,就说罢。”魏略咬咬唇,说:“你爱说就说!”柳祁便道:“你两天没好好吃饭,可是不是错?”魏略闻言怔,那柳祁又抱紧他,说道:“别为些不值得人气坏自己身子。”魏略哪里料到柳祁说是这个,鼻头酸,颗心忽然又软和,说道:“如果他真跳井可怎办?”柳祁不以为意,抚慰道:“不过发送几两银子事,你难过什?”魏略当时就愣住,心里不知道是什滋味。
记忆中魏略,是个飞扬跋扈少年。和眼前这个清雅青年判若两人。
常自碧打量着这位中书省魏略,心里暗道:装,都是装。
心狠手辣柳祁不也能装成这个温润柔和常自碧吗?
常自碧又咬口果子,这果子脆生生弹得牙肉也有些疼。常自碧皱起眉来,看看水里游着鱼儿,忽然又听见魏略跟他说:“太傅在想什?”常自碧答道:“在想以前事。”魏略闻言,脸上阵波澜,却又很快平伏,只笑道:“这也奇怪。太傅似乎从来不提自己过去事,像是根本没有往事可言般,有时都觉得太傅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样。”常自碧对于魏略这试探性言语感到厌烦,但他仍扮演着那个有礼貌君子角色,故只能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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