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略养在柳府内府内院深处,平时连外院人都见不着,与世不通,不然也不至于连柳祁娶妻生子都蒙在鼓里。却在那天,柳祁带个外人进来见他,还是个男人。柳祁是玩男人高手,内府内院里什品种男子都有,国内国外,有鸡儿没鸡儿,
道柳祁和常自碧渊源,便仍为魏略祝福,只道:“看常自碧是个谦谦君子,只不知道他吃不吃你这款。”其实傅魅也未必就觉得常自碧完美无缺,但估摸着总不可能比柳祁更坏吧?才有此言。
柳祁满肚子坏水,可魏略偏偏喜欢得不得。
柳祁在世时,以喜好男色出名,但为保住自己侯府嫡子位置,还是不得不服从压力,娶个太皇太后家亲戚女回来。彼时柳祁权势正是如日中天时候,连太皇太后都敢正面硬杠,对那夫人自然不怎样。偏生那时,魏略还蒙在鼓里,连柳祁有夫人都不知道。柳夫人彼时倒听说,柳祁宠娈童成千上百、来来去去,但多年来直不厌倦地捧在手心只有个叫略儿。
柳夫人当时怀着孕,却饱遭冷落,忍不住来见见这个魏略是什货色,如何能勾留住柳祁心。须知道,让柳祁动心是很容易,但把他心留住却很难。柳祁宠起个人来时候,果然似能将全颗心都捧出来样,使受宠者不会生点疑虑。故许多柳祁宠过人恃宠生娇,那柳祁却直纵容,只纵得那人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又将其轻易抛弃。魏略知道自己终究有些不同,但这些不同估计也抵不过柳祁天性上凉薄。
魏略很早就接受自己是男宠事实。只是柳祁对他青眼有加和与别不同让他多好几分妄念和执念。且柳祁让他学习诗书,又亲自指点他琴棋书画,好似亦师亦友,亦老师亦炮友。这也让魏略比其他娈童不同,魏略读过书,有文化,本身又聪明,这成为他痛苦根源。
如果个人时运不济,还是不要读太多书比较好。
魏略表面上总喜欢横行霸道,但实际上倒没那多欺压别人心思。他原来只是看出来,小侯爷喜欢他趾高气昂、骄纵刁蛮样子。说到底,小侯爷是在他身上找别人影子。
有时候,魏略却又能在别人身上找到柳祁影子。好比是那个常自碧,又好比是柳离。柳离就是那位夫人生孩子。那夫人当时来找魏略,魏略却并不知道这是柳祁夫人,只以为又是什上门找茬外室,倒是头回见女,便不客气地讥讽起来,不想把那柳夫人气得动胎气。魏略方知道那是柳祁明媒正娶老婆,还怀着身孕,只道:“这回宠也该到头,命也该到头。”
柳夫人动胎气,乃至其后难产而死,柳祁都没有跟魏略说过句怪责话。魏略却深感不安,到底当时魏略还不知道柳夫人容易动胎气、之后难产死,都全因为柳祁意思和常无灵手段。柳祁对魏略宠溺,怎看都已经是不寻常,魏略再愿意摆正自己位置,也总不免得时时陷入被爱幻梦里。偶尔能从梦中清醒片刻,都是因为他听说哪个娈童受宠、又被抛弃,或是自己忽然也想明白些,但很快,柳祁温情无限又能使他缓缓下沉,泥足深陷。
最终,魏略是下子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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