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柳祁就穿着身少卿锦绣官服,蹲在殿前司墙角,徒手拔草。他当然可以戴手套,或者使用除草药,可他并没有。他心里明白,刀副使哪里是想起要除草,而是要折腾他。既然老大要折腾他,他这个做小就要可劲儿折腾自己,最好弄得鲜血淋漓、弄得狼狈不堪,才算完这劫。不然以后更没完没。
刀副使果然是这个心态,只说:“看看那家伙有没有耍什滑头!”说着,他把头从窗户探出来,看到柳祁热火朝天劳作,风寒初愈他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额头上挂满汗珠,双白生生手也被野草划出好多道血痕。有些心肠和软人经过看见,都有些不忍。那刀副使心头那把火也算熄灭些,颇为自得地说:“算这小子老实。”
刀副使看看时刻,见已是午饭时候,便扬起嗓子朝他喊说:“行,柳祁,午休去吧。”柳祁听见这语气,知道这节算完,虽然不知道以后还有什可折腾,只想着先让自己在刀副使眼里顺眼些,以后再想办法讨好讨好,就没事儿,说不定还多个小靠山。刀副使这种人柳祁见多,应该不难搞。
柳祁便回头笑着答应,又赶紧站起来,要多谢他,不想他病没好利索,平日也是气血两虚,蹲那久,猛地站,眼前顿时黑,双脚没站稳,不期然腿软栽倒。他心里第个念头就是:“完……完……刀副使定又要看不顺眼……”刚刚辛辛苦苦积攒丢丢好感瞬间要清空,那柳祁真是心如刀割,竟然都没想过自己要跌倒这个问题。
然而他没有跌倒,他猛地头扎进某个坚实胸膛上。这触感并不熟悉,但这个人身上散发着充满异域感熏香。柳祁刚刚也是头晕下,现在站定,眼前景物又开始变得清晰,他又看清那个人样子——那个人肤色很白,白得耀眼,头发却很黑,和他眼睛样,黑得像是墨,这副脸孔好看得过分。柳祁怕自己又被男色迷惑,赶紧撇过头,发现自己俨然成为所有人目光焦点,每个人脸上神色都非常古怪。那柳祁甩甩头,才惊觉自己还靠在这位公子怀里,便赶紧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道谢,就见那刀副使已飞奔过来,骂道:“你这个煞笔,挺尸也不知道找个好地方!”柳祁懵下,但很快就知道他口中“煞笔”应该是自己,便赶紧道歉:“属下知罪。”
“算。”那个陌生公子对刀副使轻微凝眉,“你火气也忒大。”刀副使看着那人俊脸,露出个讨好笑:“是、是、是,哥说是。”
“刀世子……”柳祁立即回过神来,寒毛都竖起来,连忙行礼,“属下失礼。”柳祁正要躬身行礼,却被刀世子拦住,刀世子笑笑:“免,再栽倒,怎办。”
柳祁真是尴尬至极,便干咳两声,不再说话。刀世子注意到他手上血痕,又打量下他官服,说道:“你是个少卿?”大概觉得少卿除草很奇怪吧。这个疑问句打在柳祁头上,让柳祁尴尬又增倍。刀副使便抢先说:“是啊,管他做什!大太阳,咱们屋里说话。”刀世子没理会,仍盯着柳祁,半晌笑笑:“嗯。知道,你是柳祁。”
这句话像是凭空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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