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呢?不会把他们关系讲出来吧?他并非有意隐瞒贺亭,只是觉得尴尬得不得,让任何人知道都很尴尬,别人会怎看待他和他爸爸上床事,乱伦?
纪川忽然有点坐立难安,昨天晚上他都没有想到这方面,现在想到,感觉脑子麻麻,隐隐觉得贺亭正用余光打量自己,那眼神让他更加不安,如同被架在火上烤,手和脚不知往哪放,浑身都难受极。
就在昨天他和贺亭还是好朋友——算是朋友吧,可以自如地谈笑,现在他成他“未来舅妈”——舅妈,这个词让纪川恨不得头撞死在餐桌上。
倒不是对贺怀章心有不满,即使发生这种事,他也讨厌不起爸爸,可正因为如此,心里微妙负面情绪没处排解,找不到个可供发泄目标,想对人倾诉也不行,没人能回答他“该怎办”问题,要憋着,要去问贺怀章。可惜贺怀章只能给他个回答,那就是“别怕,你乖乖待在爸爸身边就好”——
点也不好。
“没什。”
没什?真,纪川持怀疑态度,可贺亭不想说他也没办法,猜是猜不到,他不太清楚贺怀章和贺亭相处模式是怎样,以他小时候在门外偷听经验来看,似乎是谆谆教诲型,但昨晚是特殊情况,贺怀章发那大火……
纪川轻咳声,诚恳地说:“爸没骂你吧?昨晚事很抱歉,虽然也记不太清,总之……是连累你,对不起啊,不是故意,下次不乱喝酒。”
他说得认真,贺亭却没什反应,只沉默地听着,玻璃杯里牛奶喝光,口口慢慢地吃三明治。
独角戏很难唱,纪川分辨不出个喜怒哀乐不明显人是否不开心,他看看贺亭,犹豫着叫声:“亭哥。”
“什事?”
贺亭停下来,表情和以前差不多,永远是这副冷冷样子,还真看不出来是不是故意冷待他。纪川想想,心里斟酌几句,绕着弯子说:“昨天睡得好吗?”
贺亭瞥他眼,大概把这句鉴定为废话,敷衍地应声,转身走。
“……”纪川摸摸鼻子,只得跟过去。
楼下已经准备好早餐,混球叼着根肉骨头从厨房跑出来,见到他想对他撒娇,他摸摸混球脖子,让它去找餐桌上贺亭。
纪川端起属于自己那杯牛奶,味觉麻木地喝两口。心里忍不住想,他爸爸不是这样,以前他干什他都不会阻拦,纵容他作天作地,为什
“嗯?”
“们分手吗?”
“……”
他问得小心,心里有丝尴尬。贺亭吃东西动作顿顿,头也没抬,含糊地说:“分。”
“噢。”纪川点头,看来确是贺怀章说什。
混球很听话,叼着骨头小跑过去,趴在贺亭脚边蹭蹭,脸蠢萌地哼唧两声。可惜任它怎卖萌,贺亭博士对狗和人视同仁,都爱搭不理。
混球心灵受挫,耷拉着脑袋回窝里啃骨头去。
纪川阵无语,也到餐桌边坐下,和贺亭中间隔张椅子,他憋不住,压低嗓音问:“昨天晚上你什时候回来,爸找你吗?”
贺亭正在喝牛奶,唇边沾层白渍,无声地点点头。
纪川顿时紧张起来:“他找你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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