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长大
。
“爸爸。”纪川轻轻叫
声，可惜贺怀章人在外面，听不到。
他不知道贺怀章和贺灵芝会聊些什
，不论从哪方面看，贺灵芝大概都不会过分指责他们，她有求于自己
弟弟，即便并非如此，她也不像是有资格插手贺怀章私事人——没人能管贺怀章。
可这不能安慰到纪川。
贺怀章不在意，他在意。贺怀章不怕，他害怕。他爸爸是个强大男人，他却只是个刚成年毛头小子。
关上门，嘭地下倒回床上，用枕头盖住头，使劲往下按，闷得自己喘不过气才停手。
——怎这倒霉呢？
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被撞见，以后他还有什脸面出现在姑妈面前？她会怎看待他？刚才只短短对视几秒，她眼里情绪就已经足够复杂，复杂到让他不敢仔细分辨，怕除难以置信之外，还有失望、鄙夷、厌恶、恶心——
纪川两眼放空盯着天花板，恍然意识到，他和爸爸关系不是美好，就算他自己接受、享受，也改变不它见不得光本质。
——今天贺灵芝知道，明天还会有谁知道呢？
那能怎办呢？事情已经变成这样。
他忽然有点害怕，像是被人剥光公开处刑，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眼睛，紧盯着他，嘲笑他，唾弃他——
“爸爸。”
纪川捂紧枕头，遮住自己脸。他想抱住贺怀章，躲在他怀里再也不出来，像小时候那样。
小时候……
小时候已经过去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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