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川明白,他和爸爸关系瞒得外人,瞒不管家,他老人家天天在家盯着,什事儿不知道呢?
果然,见纪川不吭声,他说:“先生这辈子,直都是孤独,没有人对他好,他全部爱都给你,孩子,你长大,孝敬他点。”
“……”
孝敬?怎孝敬,把自己孝敬给他行吗?
纪川心里对自己开玩笑,眼睛却红,他忍住哽咽,从沙发上站起来:“明叔,爸爸现在在哪里?想去找他。”
弟,早期是可怜,后来是畏惧。贺怀章真正是个什样人,只有经历过那几年动荡人才有深刻体会,贺灵芝无疑是感受最深人之。
当时贺家兄弟相争,彼此都用尽手段,贺怀章是最终胜出者。而贺灵芝呢,她什都不争,不想争也不敢争,只从旁观视角见证这切。因此,她知道贺怀章都做些什,沉浸在对他雷霆手段惊叹里,兔死狐悲般感到畏惧,反而忽略贺怀章对她好。
贺怀章把她当作唯亲人,她却不这觉得,她自认从没付出过什,他们姐弟两个根本不是个妈生,没什感情可言,贺怀章对她宽容,纯粹因为她不争不抢,毫无存在感,只把自己不得意发泄在当时老公身上,表面上看,倒是个性格强势女人。
后来,她离婚,出国,走十几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对此贺怀章有过看法,早些年他叫她回家过年,但贺灵芝似乎不愿意,总是借口推脱,后来贺怀章就不再提。事已至此,彼此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表面依然维持着关系,年头长,贺怀章对这不咸不淡亲情也就更加看淡。
但从始至终都是个人人生,难免会寂寞,还好有纪川。
管家说到这,看纪川眼,突然道:“你经常生病打针那年,你爸爸曾经动过结婚念头,也这样劝他,他实在太累,家里有个贴心女主人会好得多,至少能为他分担家事,能照顾你。”
“……”纪川怔怔地抬头,“后来呢,为什没结?”
“没有合适人选,先生想找个对他儿子——对你视如己出伴侣,可结婚不是找保姆,哪有那合适呢?他怕他自己满意,你却不喜欢后妈,怕你不开心。更何况,他也不曾对谁‘满意’过,所以不之。”
管家认真地看着纪川,眼神仿佛在暗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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