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又怎敢不信
黄龙主虽然时常扮作道士,其实并不修道,但为安然出入内宫,也只好换道袍。别人看他年纪轻轻,又容颜姣好,只当他是凭借佞幸得到地位,可是看他换上道袍羽衣后,双目莹然,颇有出尘之姿,便打消疑心。
李玄道:「朕虽下旨,但后宫中毕竟是禁地,你莫要乱闯。」
慕容必谦似笑非笑地问:「若要乱闯,陛下阻止得?」
「宫规森严,朕就是要保你恐怕有时也保不住,若是你不相信,但可试试。朕或许会死在你前面,但你也会惹上无穷无尽麻烦。」
他语气中隐隐含着警告,慕容必谦便知那是他逆鳞,不可触摸。在宫中亵玩宫妃大约是让整个皇族丢脸,所以他是绝不会允许。
之处,可以摆放个小丹炉,住得下贫道和两个弟子即可。」
他话题转得十分生硬,但毕竟是为李玄遮掩。李玄松口气,回道:「爱卿不必担忧,宫中地方是有。」沉吟片刻,终于问道,「圣旨上如何称呼天师?」
黄龙主微微怔,他少年时就已任龙主,以前名字早就不用。这人对他龙宫岛如此厌恶,不能把身分,bao露给他,没奈何也只好重拾旧名。于是道:「复姓慕容,单名个损字。」
「可有字?」
「字必谦。」
相处这段时间,必谦对这人已经摸得很清,旦涉及到颜面、地位、尊严,这人就会看得很重。大约他当年会为百姓深夜祈雨,也是担心久旱不雨,被人当成是不祥之兆,逼他退位吧。
这看重权势人,黄龙主并不是没见过,对他兴趣登时淡许多。龙宫岛中虽然有夺位攀比之争,但都是放在明面上,私下谋害是完全禁止。下任继承者大多是放到岛外去养,况且并不能母凭子贵,甚至还因为生育过后女子容颜易老更难得到宠幸,所以很多女子都会悄悄避孕。
渴求权势,这本身没有什不好,只是三十岁以前容貌是天生,三十岁以后容貌大多由心而定。所谓相由心生,若是个人处处求而不得,心生怨怼嫉妒,则平日里必定时常咬牙切齿,面庞便不那可亲可爱。李玄虽然已是皇帝,相貌堂堂,但据安乐王所说,他这皇位并非依从正道得来,以后又怎舍得放弃心机权谋?难免是要长得越来越阴沉。
黄龙主忍不住摇摇头。
李玄发现他端详自己,随后不断摇头,便道:「爱卿可是不信?」
李玄神色稍缓:「好,即刻让人拟旨。」
此时已是过午,他让人呈午膳,请慕容必谦与他同食。这无疑是极大恩典,慕容必谦虽然不羁,但也看得出宫人惊讶目光偷偷注视着自己。
被这错爱也不是第次,黄龙主倒是十分心安理得。李玄看重他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将他随意打发,才是真正不知死活。
圣旨中如两人约定,赐黄龙主个偏僻宫殿,却是不许他在那里炼丹,以免坏宫中气。黄龙主便知他是以前朝皇帝为戒,不信长生术,便置之笑,也不多解释。
皇帝另外赐几套道袍方巾,几柄拂尘,百两黄金,十匹绫罗。他所送东西不多,表示和对方结交也只出于皇帝本人意愿,纵是那些臣子看不惯,也不能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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