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将王家流放到幽州去,承平侯先留着。王将军人头未见,朕总是放心不下。」
「斩草不除根,陛下难道不都杀?」
「想必你也认为朕心狠手辣吧。」他微微苦笑,「很多人虽然死在朕手中,但归根结底,都是他们自寻死路。」
他所说话,慕容必谦自然不信,笑道:「此乃朝政之事,微臣不敢妄议。」
对这个放浪不羁男子,他现在渐渐能适应和他相处之道,甚至觉得有个这样亦敌亦友人在身边,是他生所幸。只除……每月次注定肉体纠缠,让他至今还未能接受。所幸慕容必谦从不提起这件事,而整整三十天过去,算来今日便会做梦,李玄不由得踌躇。
必对你来说很是重要,就不打扰你。」慕容必谦十分知趣地请辞,自然又博得李玄极大好感。
随后几天,慕容必谦时常出现,经常给他带些宫外物事。虽然是小物,但对于很少出宫李玄来说,却已是十分难得。
朝堂后宫事,让李玄烦心不已。承平候已然生擒,关在天牢中,从侯府中搜出来谋朝篡位力证也让群臣无话可说。边关传来线报,王崇义已战亡,暂且由督军赵俊统率三军。
王皇后穿着朝服为父伸冤,皇帝未置词,但朝堂已悄然转风向,多名大臣上奏折恳请皇帝废后。
王皇后虽然无辜,但她享用王家荣华富贵,却又从未劝过父兄收敛,自然也要为自己行为负责。而且她穿着朝服谏言,所谏还是王家私事,已让李玄不能承受。这是连同王家把他架在火上烤,哪有半点贤妻样子?
边是绵延不绝春梦,边是将春梦化为现实。对这个年轻帝王来说,都是不愿面对选择。
慕容必谦当然明白他心思,放下手中棋子:「陛下心思已乱,这局棋看已不必再下。」
李玄心知自己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于是用恳求语气:「朕当日对你无礼,向你道歉。这春梦毒……能不能帮朕解?」
「非是陛下得罪微臣,是微臣心仪陛下,所以才用点心思。」慕容必谦从容道,「陛下不要再想,这珠子做出来,就不是为解。」
慕容必谦直白地说着心仪话语,让李玄竟是不知如何面对对方热烈目光,他站起身来,想往床边走去,早些把这件事办完,脚下却像有万钧,移动不得。
他废后,却没将人放到冷宫,只关王贤妃禁闭。
由于他心情郁郁,自然晚上也不再找人侍寝,时常听闻承平侯在天牢里破口大骂,说皇帝残,bao,连兄弟都杀,将他过往种种难堪之事俱都抖露出来,恐怕以后他本传中会被人记上笔。
先皇不管束后宫,却让他来承受兄弟阋墙流言。时间朝臣战战兢兢,群妃伺候他时,也都是心慌意乱。这个时候慕容必谦常在晚上找他下棋,甚至时常开解他。
他自知双手沾满血腥,如今朝政根基已稳,不必再多杀人,但不管他怎做,恐怕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残,bao无情人。旁观者事不关己,自然可以肆意评断。对他来说,是非功过,只由人说。他要尽量在位时间长些,才能做更多想做事。
「皇帝在想什?」慕容必谦摩挲着手中白子,微微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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