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从云深不知处西面,传来阵阵钟声。
这钟声和报时辰钟声截然不同,急促又激烈,仿佛有个害失心疯狂人在敲打。蓝景仪与蓝思追脸色大变,顾不得再跟他插科打诨,甩下他就跑。魏无羡心知有异,连忙跟上。
钟声是从座角楼上传来。
这座角楼叫做“冥
几名小辈在门外面面相觑。含光君住所旁人不能随意踏入,他们哭笑不得,又没法直接进去把人拖出来。蓝景仪怒道:“真是没羞没臊!含光君又不是断袖,他睡你?!你别去睡他就感恩苍天。起来!把你那头驴子牵走,好好治治它,喧哗死!”
提到他坐骑,魏无羡忙骨碌爬起:“你对小苹果怎?!你不要碰它,它可会尥蹶子。”
蓝景仪道:“小苹果是什?”
魏无羡道:“驴啊!”他出静室,轰着几名小辈带他去找坐骑,被人领到片青草地上,那头花驴子果然在大叫不止,喧哗不已。大叫原因是因为它要吃草,但是那片草地上聚集着几十团滚滚白绒球,让它无法下嘴。
魏无羡喜道:“好多兔子!来来来,叉起叉起,烤!”
魏无羡趴整夜,前半夜都在思考这些年来在蓝忘机身上究竟发生什,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第二日清晨,睁开眼睛,蓝忘机人已走得不知所踪,他则规规矩矩躺在榻上,双手放在身侧,被摆成个安分守己姿势。
魏无羡把掀盖在身上被子,右手五指埋入头发中,心头那股荒谬又悚然莫名感仍然挥之不去。
这时,静室木门轻轻叩两下,蓝思追声音在外响起:“莫公子?你醒吗?”
魏无羡:“这早叫干什?!”
蓝思追:“早、早?……可是,已经巳时呀。”
蓝景仪七窍生烟:“云深不知处禁止杀生!赶紧让它闭嘴,早读都来问过好几次!再这样们要被骂死!”
魏无羡把拿给他早饭里苹果给它吃,果然,花驴子啃苹果就顾不上叫,咔擦咔擦嚼动嘴皮子。魏无羡边摸着它后颈,边打这几名小辈身上通行玉令主意,边还指着满地圆滚滚白兔子,道:“真不能烤?是不是烤就要被赶下山去?”
蓝景仪如临大敌,连忙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道:“这是含光君养,们只是偶尔帮忙照看而已,你敢烤!”
魏无羡听,险些笑倒在地,心想:“蓝湛这人真是!以前送他他都不要,现在自己偷偷摸摸地养大群。还说不要,哄谁?饶命,其实他暗地里是喜欢这种白乎乎毛乎乎小东西吧!含光君板着脸抱着个兔子,哎哟妈,要不行……”
可再想起昨晚他趴在蓝忘机身上时那个光景,他忽然又笑不出来。
蓝家人都是卯时作亥时息,极其规律,魏无羡则是巳时作丑时息,也很规律,整整比他家晚两个时辰。他趴半夜,腰酸背痛,耿直地道:“起不来。”
蓝思追道:“呃,你又怎啦?”
魏无羡道:“怎。被你们家含光君睡!”
蓝景仪声音也气势汹汹地响起来:“你再胡说八道们可饶不你。出来!”
魏无羡冤枉道:“真!他睡整夜!不出去,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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