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把双手拢在嘴边,高声道:“真没事你们看!说话这大声,他不也没过来?但是你们那边不是声音大不大问题,而是有火光!热!活人多,而且还都是男!阳气重!他看不到、听不到,但是他可以朝他感觉热闹地方走。还不赶紧把火灭,都散开散开!”
蓝思追挥手,阵风扑熄火焰,群少年在荒废花园里轰然散开。
果然,篝火灭,人散开,这无头人便失去方向。
他在原地定定站会儿,众人刚松口气,忽然,他又动起来,并且准确无误地走向其中名少年!
蓝景仪又惨叫:“你不是说火灭散开就没事吗?!”
只可惜,这具尸体依旧缺个部位。而且,是最重要个部位。
无头人把手放到脖子上,摸着喉咙上切得整整齐齐猩红色断口,摸阵,始终摸不到应该有东西。像是被这个事实激怒般,他突然掌击出,拍在身旁那棵树上!
树干应声而裂。魏无羡心道:“脾气还挺大。”
蓝景仪把剑横在身前,颤声道:“这、这是个什妖怪!”
魏无羡道:“听就是基本功课做不好。妖是什?怪是什?这个明显是尸,属鬼类,怎会是妖怪?”
犹如迎头被人泼桶凉水,魏无羡嘴边扬起弧度凝固。
这道高大身影站在枯树之下,正面对着这个方向。如果他脖子上有颗头颅,此刻应当是在静静地凝视着魏无羡。
篝火那边,蓝家小辈们也看到这个影子,个个汗毛倒竖,瞪大眼睛就要去拔剑,魏无羡将食指抵在唇前,轻轻“嘘”声。
他用眼神示意众人“不可”,摇摇头。见状,蓝思追悄然无声地把蓝景仪抽出剑鞘半长剑按回去。
那个无头人伸出手,扶在旁树干上,抚摸阵,似乎在思索什,又似乎在确认这是什东西。
魏无羡顾不上回答他,对那名少年道:“
蓝思追小声道:“前辈啊,你……那大声,不怕他发现你吗?”
魏无羡道:“没事。刚才忽然发现,其实咱们说话多大声都没关系,因为他没有头,没有眼睛没有耳朵,也就是说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不信,你们也喊喊看。”
蓝景仪奇道:“是吗?试试。”
说完,他果然立刻喊两声。刚刚喊完,那个无头人倏然转身,朝蓝家小辈们那边走去。
众少年魂飞魄散,蓝景仪惨叫道:“你不是说没事吗?!”
他往前走小步,魏无羡看清大半个身子。
这个无头人身上穿衣服,是件寿衣,微有破烂。正是他们从常氏墓地里掘出来躯干身上穿那件。
而无头人脚边,散落着堆碎片。勉强能辨认出,这是几只残破封恶乾坤袋。
魏无羡心道:“疏忽,竟然让好兄弟自己拼起来!”
算起来,他和蓝忘机进入义城之后,惊变不断,有两天多没有合奏《安息》。漫行至此几日里,两人尽力补救才勉强压制住。然而,尸体四肢已收集完毕,彼此之间吸引力大大增强。可能是它们感应到彼此怨气,太想合到起去,趁着蓝忘机外出夜巡,迫不及待地滚落到边,冲破束缚它们封恶乾坤袋,自动拼凑成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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