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心道:“怎回事?她方才在宴厅里分明还气色很好。”
秦愫倚着门,发呆半晌,这才扶着墙壁慢慢向桌边走来,望着玛瑙纸镇压着那封信,伸手似乎想拿起它,最终却又缩回。灯火之下,能清晰地看到她嘴唇不住颤抖,而那张原本端庄秀丽脸,已经快要扭曲。
突然,她尖叫声,把抓起那封信扔到地上,另只手则痉挛着抓紧胸前衣衫。魏无羡眼前亮,却忍住立刻飞出去冲动。若是只被秦愫发现他尚可应付,但万秦愫大喊大叫召来其他人,这张纸片若是有半点损伤,他魂魄也会遭受波及。
忽然,个声音在寝殿中突兀地响起:“阿愫,你在干什?”
秦愫猛地回头,只见个熟悉身影就站在身后几步之外,那张熟悉脸也与往常般地正在对她微笑。
整个金麟台守卫最严地方之,兰陵金氏历代家主寝殿,芳菲殿。
除身穿金星雪浪袍修士们,魏无羡还能感觉出芳菲殿地上和天空中都设满密密麻麻阵法。他飞到金星雪浪柱础旁,休息片刻,废阵力,才从吭哧吭哧地从门缝里钻进去。
与绽园相比,芳菲殿才是典型金麟台建筑,雕梁画栋,富丽堂皇。寝殿之内,层层叠叠纱幔垂地,香几上瑞兽香炉轻吐兰烟,奢华之中带着股慵懒又甜腻颓靡之感。
金光瑶在绽园会见蓝曦臣和聂怀桑,芳菲殿里没人,恰好方便他在这里仔细察探。纸片人在芳菲殿内飞来飞去,搜寻可疑之处,忽然,看到桌上只玛瑙纸镇,纸镇下压着封信。
这封信已经被人拆过,信封上没有写任何人名字,也没有任何纹章,但看厚度,明显又不是只空信封。他扑扑袖子,落到桌边,想看看这封信里究竟放什东西,但他双“手”拽住信封边缘往外拖,拖好阵也纹丝不动。
她立刻扑到地上抓起那封信。魏无羡只能紧紧贴着桌角,眼睁睁地看着那封信又脱离他视线。金光瑶似乎走近步,道:“你手里拿是什?”
他语气温柔可亲,仿佛真什异样也没觉察到,没看到秦愫手里那封古怪信,也没看到秦愫扭曲面孔,只是在问件添衣加食般无关紧要小事。秦愫手里抓着信,没有答话。金光瑶又道:“你神色不太对劲,怎啦?”
他声音关切无比,秦愫把信举起来,哆嗦着道:“……见个人。”
金光瑶道:“什人?”
秦愫恍若未闻,道:“这个人告诉些事,还给这
他现在身体是张轻飘飘纸片,根本挪不动这只沉甸甸玛瑙纸镇。
纸人羡绕着玛瑙纸镇走好几圈,又推又踢,蹦蹦跳跳,奈何它就是岿然不动。无法,只得暂时放弃,查看还有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正在这时,寝殿内道侧门被人推开条缝。
魏无羡倏地掠下桌子,贴着桌角动不动。
进来人是秦愫。原来芳菲殿里并不是没有人,而是方才秦愫在里间没有作声。
金麟台女主人出现在芳菲殿里,这是再正常不过件事。然而,此刻看上去不正常极。因为她脸色雪白,毫无血色,人也摇摇欲坠,仿佛刚刚早过重击,从昏迷中醒过来,随时能再昏迷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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