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蓝曦臣把孟瑶杀人嫁祸、诈死逃跑之事原封不动转述次,听完之后,蓝曦臣也怔然,道:“怎会这样?是不是有什误会?”
聂明玦道:“被当场抓住,还有什误会?”
蓝曦臣思索片刻,道:“听他说法,他所杀之人,确实有错,但他确实不该下杀手。非常时期,倒也教人难以判定。不知他现在到哪里去?”
聂明玦厉声道:“他最好不要被抓到,否则定拿他祭刀!”
然而,竟是语成谶,在接下来几年里,孟瑶这个人就像是忽然消失样,石沉大海,点踪迹也没有。
聂宗主,愧对你大恩。”
说着他便用力刺下。聂明玦瞳孔骤缩,劈手夺剑,可已来不及,孟瑶手里那把剑顷刻便刺穿他腹部,从背部透出,整个身体瘫倒在旁人血泊之中。
聂明玦怔瞬,抢上前去,半跪在地,翻过他身体,道:“你这是……!!!”
孟瑶脸色惨白,有气无力地看他眼,苦笑道:“聂宗主,……”
话未完,他慢慢垂下头去。聂明玦扶着他身体,避开剑锋,手掌按在他心口输阵灵力。谁知,他突然身体微震,阵阴冷灵流绵绵不绝地自腹部传来。
聂明玦原先对孟瑶有多欣赏器重,现在就有多深恶痛绝。每每提及总是脸怒容,言难尽,确定没有消息后,便拒绝再和旁人谈论此人。
聂明玦素不与人亲近,鲜少与人交心,好容易次有个得力妥帖、信任非常心腹下属,认可他能力,亦认可他为人,孰料此人真实面目根本不是自己所认为那样,也难怪他反弹情绪如此强烈。
魏无羡刚这想着,忽然阵头痛欲裂,浑身骨骼犹如被战车碾过遭,微微动便咯吱作响,动弹不得。睁开双眼,视线模糊得只能勉强看清大殿冰冷黑玉石铺地上东倒西歪坐着许多人影。聂明玦似乎头部受创,伤口已麻木,干涸血污凝固在双眼和脸上,微微动,又有温热鲜血自额上爬下。
魏无羡讶然。
聂明玦在射日之征中几乎是所向披靡,敌人甚至近不他身,遑论受这重伤。
魏无羡早知有诈,倒不如何惊讶。可聂明玦恐怕是万万没料到,孟瑶当真会对他下毒手。因此,当他动弹不得地看着孟瑶慢悠悠地从他面前爬起时,心头仍是惊愕大于愤怒。
孟瑶该是精心算过如何避开要害,他从容仔细地将那把长剑从自己腹部抽出,带出鲜红剑锋和串血淋淋小水花,按按伤口,这便算处理好。而聂明玦仍维持着方才去救助他姿势,半跪在地,微微昂首,与他目光对视。
聂明玦什都没说,孟瑶也什都没说,将剑插入鞘中,向他躬身礼,头也不回地飞奔而去。
刚刚乖乖认错答应要去领罪,转眼便使诈假装z.sha暗算记,逃得不知所踪,聂明玦大概是头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他从前手提拔上来亲信。为此,他大发雷霆,与温家修士对阵时也格外凶残。待几日后蓝曦臣抽身应援前来琅邪助阵时,他怒气仍未消退半分。蓝曦臣来便笑道:“明玦兄好大火气,孟瑶呢?怎不来浇熄你火?”
聂明玦道:“不要提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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