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哼道:“怕你乱来。”
魏无羡道:“你想多。虽然这个人油腻腻让人恶心,但就算要揍他,也不会挑选这个时候给咱们家添乱子。放心吧。”
江澄道:“你又想套麻袋打他?恐怕行不通,看到温晁身边那个男没有?”
魏无羡道:“看到。修为是高,不过容貌保持不够好,看来是大器晚成。”
江澄道:“那个人叫温逐流,有个外号叫‘化丹手’,是温晁随侍,专门保护他。不要惹他。”
都颇为憔悴。蓝忘机脸色尤为苍白,但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神情,背上背着避尘剑,孤身而立,四周片冷清。魏无羡本想上去同他招呼,江澄警告他道:“勿生事端!”只得作罢。
忽然,前方有人高声发号施令,命令众家子弟在座高台前集合成阵,几名温家门生走来斥道:“都安静!不许讲话!”
台上那人比他们大不多少,十八九岁模样,趾高气扬,相貌勉强能和“俊”沾个边。但和他头发样,令人感觉莫名油腻。此人正是岐山温氏家主最幼子,温晁。
温晁颇爱抛头露面,不少场合都要在众家之前显摆番,因此,他容貌众人并不陌生。他身后左右侍立着两人。左是名身姿婀娜明艳少女,柳眉大眼,红唇如火,美中不足是嘴皮上方有粒黑痣,生得太不是位置,总教人想抠下来。右则是名看上去二三十岁左右男子,高身阔肩,神色漠然,气势冷沉。
温晁站在坡上高地,俯视众人,似乎很是飘飘然,挥手道:“现在开始,挨个缴剑!”
魏无羡道:“‘化丹手’?”
江澄道:“不错。他那双手掌很可怕,而且助纣为虐,之前帮温……”
两人平视前方,低声说话,见收剑温氏家仆走近,立刻噤声。魏无羡信手解剑,交上去,同时不由自主看眼姑苏蓝氏那边。他本以为蓝忘机定会拒绝上交,出乎意外,蓝忘机脸色虽然冷得吓人,却仍是解剑。
虞夫人当初讥嘲竟然语成谶,他们在岐山接受“教化”,果然每日里都是清汤寡水。江厌离当初给他们挂满身吃食早被尽数搜走,而这些年少世家子弟里,根本没人辟谷,不可谓不难捱。
岐山温氏所谓“教化”,也就是发放份“温门菁华录”,密密麻麻抄满温氏历代家主和名士光辉事迹和名言,人手份,要求熟读背诵,时刻铭记在心。温晁则每日站得高高,在众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抗议道:“修真之人剑不离身,为什要们上交仙剑?”
温晁道:“刚才是谁说话?谁家?自己站出来!”
刚才出声那人,顿时不敢说话。台下重新安静下来,温晁这才满意,道:“就是因为现在还有你们这种不懂礼仪、不懂服从、不懂尊卑世家子弟,坏根子,才决心要教化你们。现在就这无知无畏,要是不趁早给你正正风气,到将来,还不得有人妄图挑战权威、爬到温家头上来!”
明知他索剑是不怀好意,可是如今岐山温氏如日中天,各家都如履薄冰,不敢稍有反抗,生怕惹他不满,就会被扣上什罪名累及全族,只得忍气吞声。
江澄按住魏无羡,魏无羡低声道:“你按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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