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再三叮嘱他坐着不要动,这才走开。他经常在身上各个角落塞些零钱,这个时候便派上用场,不至于囊中羞涩。走圈,买堆吃食,还买干粮备长路上所用,花不到柱香时间,迅速回到他们分开地点。
然而,江澄却不见。
魏无羡提着堆馒头、面饼、水果,心头慌,强自镇定,在附近街上找通,仍是没见到江澄。他这才彻底慌,拉住旁名补鞋匠,道:“老伯,刚才这里坐着个跟差不多大小公子,你有没有看到他去哪儿?”
补鞋匠抿抿根粗粗线头,道:“刚才跟你在起那个?”
魏无羡道:“是啊!”
他扶着自己双腿,勉强站起来,哑声道:“走吧。”
江澄动不动。魏无羡伸手拉他,又道:“走吧。”
江澄道:“……走去哪里?”
他嗓子干哑,魏无羡道:“去眉山虞氏,去找师姐。”
江澄挥开他伸出手。须臾,这才自己坐起,慢慢站起起来。
,挤出声垂死般悲鸣、声痛苦呜咽。
他哭着道:“……要爹娘,爹娘啊……”
他向魏无羡要他父亲和母亲。可是,向谁要,都要不回来。
魏无羡也在哭,两个人跌坐在草丛里,看着对方痛哭流涕。
江澄心里明明很清楚,就算当初在暮溪山屠戮玄武洞底魏无羡不救蓝忘机,温家迟早也要找个理由逼上门来。可是他总觉得,若是没有魏无羡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快,也许还有能转圜余地。
补鞋匠道:“手里有活,没怎看清。不过他直盯着街上人发呆,后来抬头再看那个地方时
两人向着眉山方向出发,徒步而行。
路上,两人都是强打精神,步履沉重,仿佛身负千斤巨担。
江澄总是低头,抱住右手,食指上紫电抵在心口附近,把这仅存样亲人遗物摸遍又遍。再频频回望莲花坞方向,凝望着那个曾经是自己家、如今沦为个魔窟地方。次又次,仿佛永远看不厌、永远还抱有最后那点希望,可是,泪水也永远会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他们逃得匆忙,身上没带干粮,从昨日到今日又体力消耗严重,走半日后,都开始头昏眼花。离开人迹荒凉野外,进入座小城。魏无羡看看江澄,见他副疲倦至极、不想动弹模样,道:“你坐着。去弄点吃。”
江澄没应,也没点头。走来路上,他共只和魏无羡说几个字。
就是这点令人痛苦侥幸,让他满心都是无处发泄悔恨和怒火,肝肠寸断。
天光微亮时,江澄几乎都有些呆滞。
这晚上,他竟然还睡几觉。是太困,哭得脱力,不由自主昏睡过去。二是还抱着这是场噩梦期望,迫不及待地盼望睡觉醒来,睁开眼睛,就能发现自己还躺在莲花坞自己房间里。父亲坐在厅堂里看书擦剑,母亲又在发脾气抱怨,责骂挤眉弄眼魏无羡,姐姐蹲在厨房里发呆,绞尽脑汁想今天做什吃,师弟们不好好做早课,尽上蹿下跳。
而不是被冷风吹夜之后,在野草丛里头痛欲裂醒来,发现自己还蜷缩在个荒凉偏僻小山坡后。
先动动魏无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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