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许乐
声音越发沙哑。
怀草诗终于忍不住蹙着眉摇
摇头，说道：“何必忍着？”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病房。
就在病房门关闭同时，许乐精神顿时松懈，虽说已经瘫痪全身无法显现什
，但浓密黑发间涌出汗水猛地增多，眉头皱极紧，脸上再也没有什笑意，嘴唇痛苦地咧开，露出满口白牙，牙龈处不停渗着血水，看上去无比凄惨。
自濒死昏迷中醒来，他
直在承受着巨大痛楚，身体无法动弹，内部感觉却反而变得更加敏锐，崩裂力量通道变成无数锋利碎片，肆无忌惮地四处割伐，神经系统受损严重他，偏生很悲哀地能清楚感受到这种小刀割肉痛楚。
当然只是战争，这点乔治卡林说过很多遍。”许乐盯着她双眼，说道：“但战争，绝对不是屠杀平民。”
“你们联邦军队并不都是像你这样道德楷模。”怀草诗唇角挂着嘲弄意味更盛：“如果翻阅下帝国反抗侵略历史，可以找出无数例证，说明你那些战友其实和野兽也没有太大区别。”
许乐沉默很长时间，用平缓语速回答道：“错就是错，这和错人是谁，是哪个阵营无关。”
“如果你在部队里遇见这样事情，你会怎处理？”怀草诗看着他就像看着个白痴。
“
不知道。”许乐很老实地回答道：“不过你不要误会这时候在扮演道德装逼犯，向只是按照生活习惯生活，无论是刺杀麦德林还是在西林前线和你们作战，只是很简单地认为，这些事情该做……所以就做。”
还有那些终于冲破障碍神奇灼热力量，虽然不再受怀草诗那指之力压制，却也再无法受到控制，在体内上上下下乱窜，化身成为千万条微小滚烫细鞭，抽打着他每颗细胞，最细微感受。
不是凌迟，胜似凌迟，许乐痛苦无以复加，纵然将白牙咬碎，也无法撑更长时间，如果先前怀草诗还不离开，他或许会忍不住发出痛苦呻吟。
要有尊严死去，首先要保证自己尊严，他这样坚持，所以微笑着嘲弄着对话，而不肯让脸颊上肌肉被无尽痛楚带动丝抽搐。
汗水如河从他身上淌下，湿枕头，湿被褥，湿夜，直至天京星陌生晨光从窗外渗进来时，脸色苍白虚弱至极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又和
“德林亲王是帝国历史上最出色皇族成员，也是亲叔叔。”怀草诗平静说道。
“谢谢。”许乐很认真地说道。很简单两句话，他清楚那位死在自己笔下帝国种子真实身份，更明白亲手杀死麦德林自己，能够拥有个相对较尊严死法，病床边这位殿下肯定要做出很大努力。
怀草诗把那本帝国军官随军日记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看着陈旧日记封面久久沉默不语，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脑中勾画当年西林发生切。
“病房里温度不错。”她从思考中醒来，望向许乐额头上汗珠，淡然说道：“你觉得很热吗？”
黄豆般大小汗珠此时正不停地从许乐发根处涌出来，然后顺着眉角淌下，瞬间打湿整个枕头，消瘦脸颊异常苍白，紧紧抿着薄唇不停颤抖，偏生眼眸里笑意却还是那样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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