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声,大黑伞像朵黑色莲花盛放在二人头顶,把满天雨丝遮住,桑桑用两只手紧紧握着伞柄,仰起小脸疑惑问道:“你为什总要说公主是白痴?其实她人真很不错啊。”
“很不错吗……”宁缺看着面前雨中道路,缓缓摇头。
直直通往北方皇宫朱雀大街本是灰色,被雨丝浸润后却变成黑色,宁缺和桑桑站在道旁望去,只觉得像是道又黑又长又直缎带,佩在壮阔长安城胸口,清丽庄严而又令人心悸,尤其是大道中间雕绘那方朱雀绘像,两个眸子不怒而威盯着他们,竟似要从石块间飞起来扑杀自己般。
黑伞下主仆二人同时感受到扑面而来那股肃杀古意,恐惧从身体最深处狂,bao涌出,牵着两只手瞬间变得冷冰无比,僵硬无法迈动脚步。
他们就这样撑着大黑伞艰难地站在道旁,不知道站多长时间,直到最后风消雨停,阳光重新笼罩长街,行人穿行四周,他们才回过神来。
员,怎摇身变成你说那个什……金鱼帮金牌打手?”
“跟着上司述职回京,没想到军方把要过去做谍子,另外,们那个帮不叫什金鱼帮,叫鱼龙帮。上司要去盯着们帮主,因为有人怀疑他和月轮国有关系。你知道,朝廷贵人们很多生意甚至是军方物资运输,有时候就要靠这些帮派维持秩序打理,如果他们和敌国勾结起来,问题会很严重。”
“们帮主?”宁缺皱眉看着他,说道:“这四个字有问题,说明你很尊敬这位帮主大人,你现在甚至已经把自己当成帮里当红打手在看待,小黑子,你要清醒些,虽然没有当过卧底,但看就多,知道卧底这种角色不能动感情,旦动感情,最后下场肯定非常悲惨。”
“们帮主是个好人。”卓尔低下头,沉默很长时间,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宁缺认真说道:“其实……他应该已经看破身份,但他没有对做任何事。”
宁缺还想再劝他两句,卓尔举起右手坚定地表示拒绝,说道:“他是大哥,是很尊敬大哥,你不用再劝,相反有件事情要求你,如果将来出什事情话,希望你在方便时候,替还些恩情给大哥。”
定睛望去,那片深刻在御道上朱雀画像却没有任何异样。
宁缺沉默,静静看着他,他不清楚在那个都城长安最大帮派里曾经发生过哪些故事,但他看出来卓尔严肃认真,不由对那位帮主大哥生出好奇,那是个怎样江湖大佬,竟能让卓尔如此服气,即便死都担心还不恩情?
七年之后第场谈话末端,两个人简单述说下最近情况。
卓尔听说北山道刺杀事件后,震惊问道:“这好机会,你为什不搭上公主那条线?就算她和咱们阶层差太远,但只要你拿出当年对师傅死乞白赖那劲儿,这世上哪有人能够拒绝你?”
宁缺摇摇头,很坚决地说道:“不行,那位公主殿下看似贤良多思,实际上天真愚蠢白痴,跟着她走随时可能丢掉小命。”
双方就在小饭馆分手,宁缺和桑桑先行步离开,再次开始问路问路再问路,眼看着便要走到客栈所在坊市,天却丝丝缕缕下起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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