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拿起筷子轻轻敲下宁缺碗沿提醒,宁缺用余光瞥眼,险些笑出声来,转头对桑桑劝说道:“别太小气,再煎个蛋。”
煎蛋终于来,宁缺和朝小树捧着小盆似海碗快活地吃着面,桑桑蹲在二人身前不远处,把那件衣服和布套放进铜盆里烧,店铺里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过多久,宁缺放下手中面碗,舒服地向后仰去,揉揉微鼓肚子,看着身旁蹲着朝小树,说道:“杀人超五个,你再重新报个数……别太小气,可是让桑桑给你加煎蛋。”
朝小树端着面碗,看着他苦笑说道:“原来在这儿等着,两千两。”
“成交。”宁缺看似随意,心情却是有些小小激动,至于蹲在铜盆旁烧衣服桑桑,更是紧紧地握住小拳头,暗自盘算着两千两银子得有多大堆。
临四十七巷夜色深沉,老笔斋大门被人推开,然后又迅速关闭,里面黯淡灯火像星星般闪丝便重新熄灭。
宁缺解下身后沉重武器,撕掉大黑伞外面布套,又脱掉身上湿漉沉重外衫,递给站在身前桑桑,寻常问句:“饿,面煮好没?”
桑桑把手里干毛巾递给他,重重点点头,开心说道:“给你端上来。”
碗热腾腾汤面端上来,依然是四颗花椒,葱花却比平时多不少,面上摊着那面金黄嫩白煎蛋更是极为罕见。砍人确实比锄田还要累,宁缺此时浑身湿漉,腹内更是饥肠漉漉,哪里能够抵御住加葱煎蛋面诱惑,顿时眼睛亮,放下微湿毛巾,拣起筷子,忽忽大口吃起来,显得香甜至极。
桑桑见他吃高兴,黝黑小脸蛋儿上满是高兴神色,拿起那块微湿毛巾,站到他身后开始替他擦头发,时不时提醒句太烫不要吃太快。
桑桑准备去洗碗,朝小树有些恋恋不舍地将还有小半碗面汤碗递过去,然后眉头微微蹙,缓缓抬起袖角掩住双唇,放下时袖上已经多些斑斑血痕。
宁缺看着他衣袖,知道在先前连番战斗中,这个极强大中年男子终究还是受不轻伤,沉默片刻后问道:“没事儿吧?”
朝小树接过桑桑递过来碗粗茶,微笑表示感谢,喝口后平静说道:“不用担心,自幼在东城贫民巷弄里长大,这辈子不知道打过多少场架,比这重伤不知道受过多少次,每次仇家看着浑身是血,以为再也爬不起来时候,总能爬起来给他们致命击。”
宁
就在这时,昏暗店铺内响起两声咳嗽声。始终无人理睬,仿佛隐形般长安城大佬,看着这对主仆对自己视若无睹对话交谈,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面很香。”
数个时辰前,朝小树来到老笔斋第句话也是这几个字。
桑桑继续替宁缺擦头发,就当做没有看见这个人,没有听见这句话。宁缺反应却和稍早前有些区别,低头吃着汤面含混说道:“给他也来碗。”
会儿功夫,第二碗汤面端上来,朝小树看眼四周,发现除圈椅之外没有什坐具,也并不在意,就在宁缺身旁蹲下来,拿着筷子吃几口,却发现自己面似乎和宁缺碗里面有些不样。
标准四颗花椒,三十粒葱花,但是没有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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