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微微蹙眉,心想国师大人向来宁静温和,为何会如此失态。
那道士怔怔看着那处,忽然间捶胸顿足干嚎道:“错,真错,当年就该劝陛下早些放小树离开,或者干脆就让他进书院……”
“以夫子能耐,以小树悟性心境,这些年来大唐必将再多绝世强者,甚至说不定可以和南晋那厮战上场,可惜啊可惜啊,可惜硬生生晚十几年啊!”
……
……
朝小树喃喃念道:“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天地是樊笼人被困,心是樊笼身被困,把心上樊笼破,天地樊笼自也破。
……
……
御书房内,金冠被胡乱扔在旁角落废柴里,大唐皇帝恼火盯着案上那幅凌晨亲笔所写“鱼跃此时海”,脸上满是不甘与遗憾之色。
都不懂!”
“好好好,今天最后叫声朝二哥,你到底留还是不留!”
御书房内骤然安静,门外徐崇山和林公公忍不住转头互视眼,确认看到对方眼瞳里震惊羡慕之色与自己并无两般,极有默契地再次转头无言看花看树。
房间里沉默很长时间,然后响起朝小树平静温和却极为坚定声音。
“不留。”
洗衣局某偏巷中,宁缺坐在马车上执拗地盯着远处那几尊仿佛要活过来檐兽,脸色越来越苍白,心跳越来越快,忽然间所有感觉都消失不见。
……
……
皇宫朱雀门前。
中年男子回头望向正殿檐角上那些石兽,朗声大笑起来,笑声异常潇洒旷朗,没有丝杂意杂念,那些檐兽仿佛听懂他笑声所传达意思,重
他并不知道在书架角落里,有人偷偷替他续句“花开彼岸天”。
忽然间他抬起头来,隔着窗户望向御花园方向,眉头缓缓蹙起然后缓缓舒展开来,最终化为片平静和解脱,淡淡自嘲说道:“也许你真是对。”
……
……
某处宫中,位约摸四十岁左右道士正在替皇后娘娘把脉,忽然间他眉头猛然挑起,手指极为无礼地在娘娘丰腴手腕上挠道,怔然转头向身后望去。
啪嗒声沉闷脆响,应该是那位大唐皇帝陛下摔碎自己最珍爱那方黄州沉泥砚,守在门外徐崇山和林公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尤其是徐崇山十分担心陛下震怒之余会做出些事后肯定会后悔决定,抢前两步便准备叩门苦谏。
就在这时御书房门被吱呀声推开,袭青衫朝小树平静跨过门槛走出,待身后房门重新关闭后,回身掀长襟,双膝跪倒在地,极为严肃认真地三叩首,行个君臣相见不再见大礼。
然后他站起身来,微笑向徐崇山和林公公拱手礼,离开御书房向宫外走去,身旁没有太监宫女引路,他就这样孤身人缓步走着,如同游园般,十几年前他来这座皇宫次数很多,很有感情,这些年来进宫次数少很多,很是怀念。
行至那片叫离海大湖畔,朝小树若有所思,负手于青衫之后静静看湖,看着湖中金鲤欢快游动,忽然间唇角微微翘,绽出个阳光透柳荫清爽笑容。
他平静含笑目光落处,那些欢快游动金鲤身形骤然僵,竟变得完全静止,仿佛是悬浮在晶莹绿波之中玉鱼儿般,生机盎然却全无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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