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
四名穿着学院袍执事人员,极简洁地说出两个字,然后把某人扔进楼外树荫下。
……
……
春意渐浓,气温渐高,书院学生们对旧书楼挑战却没有丝毫进展,逐渐凄惨地败下阵来,此后日子里,因为刻骨铭心经历,大多数学生已经确认旧书楼里那些书册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无力应对,去二楼人变得越来越少。
今日楼内昏迷九人。
……
……
第五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还是那位开水生滚大活人儿咧!”
……
第三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让让,不是开水,是大活人咧!”
四名穿着学院袍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宁缺快步走出旧书楼,把他扔给楼外待命大夫,然后有人将他扛进马车。
今日楼内昏迷二十七人。
,迅速洇散开来,宁缺不为所动,继续快速向下翻阅。
“人乃万物之灵,故能体悟自然之道,意志为力,是为念力也。”
模糊字迹又次飘离纸面,开始在他脑海中嗡鸣振动,宁缺觉得那些振动甚至不像是划桨,而更像是草原上寒风,感觉自己在和无数名凶悍马贼做战。
他深深吸口气,强行抬起头来休息片刻,因为抬头动作过于坚决强硬,竟让颈部肌肉有些隐隐作痛,为消解此时胸腹间烦恶感觉,他压抑住手中那本薄册无限诱惑,把目光往窗外春日林梢望去,向书架旁别同窗望去。
个小小身影贴着书架无力地瘫软下去,那是临川王颖。然后宁缺注意到在书架最深处,谢承运正盘膝坐在地面,目光微垂静静看着膝上放着书卷,眼眸虽然明亮依旧,但脸色却苍白极为可怕。
宁缺每天散钟之后,依然坚持去灶堂大吃顿,在湿地旁散步三圈,然后继续登楼,次次登楼,次次昏厥,次次被抬走,他没有丝毫气馁,更没有放弃,只是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脸颊变得越来越瘦削,登楼时脚步变得越来越虚浮。
眼看他上高楼,眼看他被抬出楼来,没有任何意外。
这日午后,宁缺吃两大盘香菇鸡肉饭
依旧是那四名穿着学院袍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宁缺缓步走出旧书楼,有气无力地嚷两句,楼外待命大夫看着这张熟悉脸孔,忍不住叹息声。
今日楼内昏迷四人。
……
……
第六日午后,旧书楼外。
……
……
第四日午后,旧书楼外。
“让让,让让,真不是开水,真是个大活人儿!”
还是那四名穿着学院袍执事人员,拎着昏厥中宁缺走出旧书楼,把他扔给楼外待命大夫,擦着额头上汗珠低声埋怨几句。
“都在努力攀爬啊。”宁缺默默说道,被楼内同窗们年轻倔犟而不甘屈服气氛所感染,微笑着把目光重新投到纸面之上。
“人之念力发于脑际,汇于雪山气海之间,盈凝为霜为露为水,行诸窍而散诸体外,与身周天地之息相感……”
墨团飘浮再次,振荡摇晃,他忽然听不到脑海中嗡鸣声,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春风亭街巷间,身旁没有朝小树,只有无穷无尽雨水自天而降,击打在他脸上身上衣衫上,顿时感觉到股极端湿冷。
然后他再次昏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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