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深青色书院学袍肥胖少年学生,气喘吁吁地从那道缝里挤出来,有些恼火地回头盯着书架埋怨道:“也不知道是谁设计这玩意儿,难道就不知道把出口做大些?难道就没想过书院也会招几个胖子进来?”
胖子少年咕哝着走到书架旁,嘴里念念有词:“二师兄这个坏人,非要拿入门书籍打赌,虽然陈皮皮乃是不世出天才,但小时候看东西现在怎还记得。”
自言自语着,他从书架里抽出本薄册,看着封面上《气海雪山初探》几个字,满意地轻轻拍打下,随着他拍打,张极薄白纸飞出来。
强要学人说天凉,须知今日并未入秋。”
他提起笔来在纸上随意书写,并没有什特定想法,只是随着此时此刻心意散漫而文,随着笔尖在纸上写出个个清透妍丽字,胸腹间那阵烦闷到极点情绪,竟仿佛像墨般逐渐被笔笔抹去,消失无踪。
“入楼十七日,日日苦修,却修不到字辞入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溜走,曾清醒过,也曾无来由堕入黑甜梦乡,但它们总是不在。”
“如果纸面上它们是虚妄,为何能看见它们?如果它们是真实,为何不能记住它们?如果他们是存在于真实与虚妄之间,那写出它们墨是真实还是虚妄?承载他们纸是真实还是虚妄?”
既然只是心情随意抒发,写到此时,宁缺忽然不想再写,于是他停腕搁笔,静静看着纸上那些字,待纸干后轻轻放进那本薄薄书册之中,再把书册放回书架之上,转身对东窗畔女教授恭谨礼,就这样走下楼去。
多日来,他第次自己走下楼,而不是被人抬下楼。
女教授抬头看着少年有些失落背影,轻轻叹息声,默默想着旧书楼本是老师当年定规矩:万树千帆只允许学生择枝风。这学生虽然意志坚强,冥想所蓄念力必不会弱,然而雪山气海诸窍不通,最终只能落个吐血虚弱卧床下场,即便昊天怜你坚韧赐你健康,可就这般看下去再看八十年又有何益?
暮色渐浓,黑夜将至,再没有人登上二层楼,女教授将身前笔墨纸砚收拾妥当,沿着楼间条偏道向后山方向走去。
不知道过多久,黑夜笼罩书院以及书院后方那座大山,宽阔草甸间书院建筑点着灯火,四处散布有如天上繁星。
寂静无人旧书楼二楼深处,靠着北墙那面书架上几缕繁饰雕纹忽然明亮瞬,然后悄无声息缓缓向旁边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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