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荷官怔住,常年坐镇赌场,交游广阔耳听八方,他虽是个普通人却也知道修行者境界分际,想着那少年如此年轻,难道已经进入不惑之境?
“这样人物来赌场做甚?”他愤愤说道:“倒要看看他去西城还敢不敢这放肆,俊介老爷虽然死,但那新场子身后靠山却不是普通修行者敢惹。”
大掌柜没有接他话,只是盯着桌上骰盅残片在看,看着骰盅残片里夹着软金,看着那些符纹,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喃喃说道:“大唐开国这多年,就没听说过几次修行者靠欺负赌场挣钱,因为对那些人来说这干实在是太跌份儿。”
“个踏入实境修行者,他不去山门冥想苦修,不去与同道交流,不去名山大川游历,不去感悟天地之息,却他妈跑到赌场来赌钱,这算什?”
大掌柜抬起头来,看着窗外夜色,幽幽说道:“这是欺负人啊。”
好去处。”
这话里隐着意思很隐晦,大掌柜猜测这少年定有背景,应该能猜到自己话里意思,但他没想到宁缺虽然没有什背景,可听着俊介这名字,想起春风亭那夜朝小树介绍,便瞬间明白他意思。
现如今长安城黑夜世界是鱼龙帮天下,俊介老爷已经完,他名下典当行改成赌坊重新开业,就像现如今银勾赌坊般,身后没有靠山,你宁缺既然敢在银勾赌坊赢这多银子,再去西城赢上场又有何不可?
站在窗畔,看着那对年轻主仆向着西城方向走去,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大掌柜忍不住蹙起眉尖摇摇头,心中满是不甘与恼怒。
房门开启,中年荷官抱着那个沉重大骰盅走进来,看着大掌柜背影,沉默片刻后叹息着说道:“那少年确实是个修行者。”
……
……
桑桑旧腰带里那颗二百两银票叠成星星,现在已经变成厚厚叠银票,塞在腰间鼓囊囊有些难看,但她却是毫不在意,时不时傻乎乎地笑两声。
“少爷,咱们真还去西城那
中年荷官是蒙老爷当年从大河国请过来赌术高手,平日里只负责镇场极少出手,今日他被迫亲自出马,却还是输个痛痛快快——摇骰子这种事情庄家极占优势,他相信世间没有任何赌术高手能在自己做庄前提下还能赢自己,而且任何老千都不可能瞒过自己眼睛,那那个少年究竟是怎回事便很清楚。
想着最后自己摇出个豹子,为维护赌坊颜面竟是被逼不敢开盅,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摇头说道:“就算是修行者,们也太客气些。”
“蒙老爷已经死,咱们赌坊能重新开起来,全靠宫里那位陈六爷怜悯蒙老爷留下孤儿寡母,还有帮里那些兄弟没处吃饭。现如今们要夹着尾巴做人,哪里还敢闹事,更何况你也知道那少年是个修行者,难道你还能把他怎嘀?”
大掌柜声音低沉,把他训斥通,然后毫无预兆抓起桌上黑色骰盅蓬声直接摔碎,只见破碎骰盅里有道金黄色夹层,夹层上面隐隐刻着些花纹。
“骰盅里有软金夹层,上面刻着符文。”大掌柜阴沉着脸说道:“那个少年能把骰盅看破,那至少是入实境修行者,你除乖乖送上银子,还能有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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