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作别等情况,林零断然不肯背这黑锅,没有军部和大将军两面旗帜护在身上,纵使他是位洞玄境大念师,面对着御史宅愤怒也会有些麻烦,然而大将军严命在前,他又非常确定墓中遗骸确实有问题,所以沉默思考片刻后,看着上官扬羽大人重重点头,说道:“如大人所愿。”
“很好。”上官扬羽表情平静,内心深处却开始感觉到焦虑情绪上扬,这名来自东北边军大念师,既然敢背这大个黑锅,那说明他对墓中情形极有把握,如此来御史张贻琦死,看来真隐藏着些什阴谋?
工吏仵作拿着各式工具在御史墓旁等待
因为蹙着眉头缘故,上官扬羽大人两只三角眼显得更加难看。他轻捋颌下疏须,看着林零厌憎说道:“虽说你从军部那里拿来回京令文,天枢处也证明你身份,本府自然不会治你私离军营之罪,但你应该清楚,此案早已结多日,为你那些莫须有言辞便要开棺重验,这又是何种说法?”
听这言语便知道先前在长安府衙门里,双方间谈话并不如何顺利,更谈不上愉快,林零略沉默后,轻声说道:“府尹大人,如果长安府坚持不肯开棺重验,说不得卑职只有请军部来人。”
“你这是拿军部压本官?”上官扬羽向来不是个铁骨铮铮之人,只是如今因缘机会坐上长安城官衙头把座椅,哪里肯当着下属面失颜面,冷笑声提醒说道:“墓中葬是御史,即便案情有变,也是都城治安问题,本府若不发话,即便是军部也没道理横插手,莫非是要本府去御前和你家大将军打官司?”
林零想着临行前军师叮嘱,看着这位长安府尹,忽然想明白些事情,微笑说道:“大人,卑职只是发现些疑点,所以才会告知长安府,想大人既然愿意来墓园,自然便也是有几分意思,只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有何事情需要卑职注意小心,还请大人直言。”
上官扬羽面色稍霁,轻捋疏须沉忖片刻后,面无表情说道:“任何案情有疑点,无论是御史还是普通民姓,本府代陛下管辖长安城官民之事,自然都要认真研判,只是你要清楚,这件事情和军部无关,更和夏侯大将军无关。”
林零听明白府尹大人言语间隐着意思,稍琢磨后,压低声音请示道:“卑职回京另有公干,只是意外发现……墓中御史遗骸有些问题?”
“正是这个道理。”上官扬羽淡然瞥他眼,说道:“而且你必须记住,稍后无论开棺结果如何,在没有找到值得怀疑真凶之前,都只能暗中调查,尤其是不可以让御史府中那位夫人听到风声。”
位属官听着这话,在旁为难说道:“大人,若要开棺验尸,总要通知御史府声才行,不然若日后打起官司来,咱们很难占着道理。”
上官扬羽听着下属劝告也不接话,只是依旧静静看着林零,这份作派表达意思很清楚,不问苦主而开棺这面黑锅,也得由你们那边背起来。
既不能用军部和夏侯大将军名义,事后若有不协还要去背这黑锅,林零脸上浮现出苦涩笑容,心想这长安城里*员,无论是前些日子打交道书笔吏,还是今日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府尹大人,怎都是这般滑不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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