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风气开放,似这等宴饮场所,随意插话并不少见,尤其是当意气之争上来时,曾静大学士微微笑,不再多说什,似是对这等应答毫不意外。
直沉默寡言坐在上席莫离神官,冷冷看场间眼,淡然说道:“西陵神国人才辈出,隆庆皇子乃天谕院十年来最杰出之人,二十载年华便要迈入知命之境,堪为世间年轻代最强者,若他都不能进书院二层楼,谁能入?”
他身为西陵天谕院副院长,身份尊贵,然而谁能想到他说出来话,竟是如此直接甚至显得有些蛮横,然而有句俗话叫话糙理不糙,他轻描淡写摆出几个名词来,加上这些年真实事迹例证,这等糙话便显得更有力量:如果世间年轻代最强者,都不能进入书院二层楼,那谁有资格进入?
“迈入知命境界和知命境界本来就是两回事。”
固山郡都尉华山岳,面色微沉说道:“世间有多少号称修行奇才之人,便在那门槛上误终生,眼看着知命在前却迈不动第二只脚。固然不如隆庆皇子天资过人,但隆庆皇子现在不过是洞玄巅峰境界,便要说他是年轻代最强者……不知道这是不是过誉,只觉得神官此言,恐有捧杀之虞。”
就没有必要流露出多余情绪,但对于承受者而言,这种不在意正是最重傲骨凌人,这种无视毫无疑问是最狠轻蔑羞辱。
在书院中向来以才学风度著称谢三公子谢承运,孤单落寞地站在场间,过很久才微微笑坐回席上,只有专心去看才能注意到他笑容有些不自然。
……
……
不过是首小小插曲,今日得胜居宴饮真正问题直隐藏在幕后。隆庆皇子与燕太子相见,无论兄弟二人争或不争,总是燕国皇位继承权内争倾轧。公主李渔很明显站在燕太子边,而曾静大夫随隆庆皇子前来,虽然表面上是奉陛下旨意相陪,但谁能确定他是不是代表皇后娘娘倾向?
西陵神殿神官行走世间诸国,所受待遇何其尊崇,然而当他们入大唐国境,进到长安城中,官方看似热情有礼,实际上绝大多数人就
燕国皇位继承权,事涉两国之间关系,同时也会进步增强或是减弱大唐皇室两大势力间实力对比,只是当着燕国人与西陵神官还有众学生面,无论是公主殿下还是曾静大学士,都要维持帝国应有尊严与气度。
“陛下命微臣陪隆庆皇子熟悉长安周边,几番交谈虽不甚深,但臣深感皇子学识过人,殊可敬佩,加上修为惊人,入书院二层楼,想来是不在话下。”
曾静大学士轻捋郁须,看着对面隆庆皇子赞叹摇头。谁也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信臣心里打什主意,居然当着干书院学生面,如此称赞外来客人,就算是为打压公主与燕太子携手之势,作派也实在是太难看些。
场间席上书院诸生代表,平日里本就是书院中最优秀批人,傲骨自生,他们或许并不知晓燕国皇位继承之事,但先前看着隆庆皇子无视谢承运幕,对此人生出极大反感,此时听着曾静大夫说到书院二层楼事,他们又骤然想起,这位隆庆皇子便是己等最强大竞争对手,不由惊。
钟大俊挑眉说道:“书院二层楼……可并不是那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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