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渔叹道:“若让旁人听着你敢用这种口吻与本宫说话,定吃惊于你放肆。”
宁缺笑着揖手说道:“那是因为公主殿下贤良,而且又是旧识,说话自然不需要太过讲究。”
李渔叹口气,盯着他眼睛说道:“你这个少年啊,该放肆时候偏不放肆,也就在本宫面前放肆厉害。”
宁缺听着这话有些奇怪,沉默片刻后,笑着回答道:“殿下这话责怪没道理,至少相信今天隆庆皇子会觉得已经足够放肆。”
想起先前隆庆皇子难看阴沉脸色,李渔只觉得浑身上下被春风洗过般舒爽,满意看眼宁缺,又看眼他身旁桑桑,赞赏说道:“你今天表现不错,不过……为时意气之争,居然不怕同时开罪燕国臣民和西陵神殿,你这胆量真比往年涨不少,说实话浑不似你当初性情风格。”
PIAPIA是鞋底抽打脸颊发出清脆响声,只可惜长安城里人们没有看过那个世界里穿裙子喜剧演员表演,大概无法准确接收到自己想要传达意思,怀着明珠混投遗憾,宁缺带着桑桑走出庭院,与褚由贤说两句闲话,便出侧门,然而他们上马车还未走远,便听到后方响起急促密集马蹄声。
桑桑瘦削肩膀微微紧,抬头看着他,柳叶眼里满是询问警惕神色。
宁缺笑着拍拍她肩膀,宽慰道:“就算那皇子老羞成怒,疯狂到在长安城里也敢派下属追杀或者殴打咱们,也不可能白痴到这种地步,刚刚出门便跟上来。”
他判断没有出错,街道上那几辆快速跟上来软索华贵马车,烙着皇室徽章,马车夫看着这等阵势,赶紧提索斥喝把马车让到道旁,然而没有想到,这些带着大唐皇室徽章马车竟是缓缓停下来。
青布窗帘掀起,露出李渔那张清丽宜人脸,她眉头微蹙,唇角却带着笑意,看不出来真实情绪。
这是句看似很寻常实则很犀利问话,只有与宁缺真正接触过人,才知道这个来自边城军卒,向来更看重实利比如生死,向来不怎在乎虚名比如羞辱。
宁缺此时回忆先前那刻在酒席上强硬尖刻,自己也觉得有些有趣,笑着摇摇头,解释道:“不知道为什,看着隆庆皇子作派,便非常不高兴,当那个小道童说出那番话时,真是掀桌子杀他心都有,只是……殿下您也知道,这点儿微末本事哪里杀得他,那也只好刺他几句讨些利息
宁缺带着桑桑赶紧下马车,恭谨地走到窗口行礼,他内心深处对这位公主殿下或许毫无尊敬,但在这人来人往长街之上,可不敢稍有显露。
“前些日子,听说过你在书院里人缘不好。”李渔微笑看着窗旁他,顿顿后说道:“今天看着饮宴之上,你即便是在替书院出头,也没有让那些同窗生出同仇之感,由此看来,你在书院里人缘不是不好,而是极差。”
宁缺笑着回应道:“人缘这个东西说起来很奇怪,就像城墙上面长着那些野草,风往哪边刮,它就往哪边跑,人缘不好其实有时候只说明你吹出来风不够大。”
“你这话说倒也有趣。”李渔笑着说道。
宁缺挠挠头,看着窗后女子,回答道:“也就是殿下能听明白,才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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