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想法得到完美地实现。
当他接过褚由贤手绢包着糕点,施施然向书院后方走去时,庭院四周无数双目光都被他身影所吸引,那些目光里饱含着无数复杂情绪,有吃惊有惘然,更多还是疑惑。
二层楼开启之时已经过去这长时间,只要有眼睛人都能看出,今天登山必然是隆庆皇子大胜之局,值此时刻,怎还会有人如此不知好歹,长身而出干扰众人等肃穆神圣等待隆庆皇子光彩照人画面?
“好像是书院学生。”
大河国使臣看着宁缺身上衣饰,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这是书院隐藏着强者?”
男主角总是最后登场那个人。
黄沙漫天战场上,几名偏将捉刀厮杀良久,或奈何不得对方,或被对方打节节败退,便能见那厢银袍小将猛提马缰,斜刺里冲杀过来,枪将敌人尽数挑落马下,然后持枪立于野,暮光照他脸,潇洒装逼至极。
阴雨延绵街巷里,帮派小弟拿西瓜刀互砍,鲜血比雨水喷还要更加猛烈密集,从西市到南市杂杂乱乱倒着数十具尸首,然后才见那披着黑色风褛江湖大佬手持钢刀,大喝声挥刀而出,如道血龙从这头杀到那头,刀前无合之敌,脚下无苟活之命,端是威猛无比。
至于为什银袍小将和黑褛大佬开始不出手,非要等着下属和小弟们抛头颅洒热血凄惨半天,才施施然踱步而出?那当然不是因为他们像说书先生们样患有习惯性拖延症,而是因为这些装逼犯们确知,只有前面隐忍残酷憋屈长时间等待,才能突显最后自己风采。
二层楼开启后,陆陆续续有很多人开始登山,开始向山顶攀登,包括众望所归隆庆皇子也已经启程,宁缺却始终迟迟未动,沉默站在角落里,直等到这个时候。
“术科六子都在山上,已经四人被抬回来,看书院教习们吃惊模样,他们似乎也不知道这是怎回事。”
书院诸生聚集人群中,钟大俊强行压抑住心头震惊情绪,看着处于议论中心宁缺背影,冷笑声嘲讽说道:“他又想发什疯?还嫌自己这年来丢脸丢不够吗?”
司徒依兰下意识里向前走步,袖中双手微微攥紧,望向前方宁缺,脸上满是好奇与担忧神色。她虽然知道宁缺绝不像同窗们谈论那般无用卑劣,但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他这时候要去登山,更想不出来他凭什相信自己能够有机会进入书院二层楼。
阔大金黄遮阳伞之下,李渔看着那个绝不陌生,也谈不上如何熟悉少年,露出若有所思神情。她想起去年自
他可以把自己迟迟未动解释为是要通过观察那些年轻修行者们遭遇,分析登山时可能遇到问题。但他在内心深处不得不承认,更重要原因在于,那些在斜斜山道上艰难前行登山者们不是他下属,也不是他偏将,他不关心那些人死活,既然对于进入二层楼这件事情他没有什信心,那凭什不享受下最后登场所带来快感?
男主角,总是最后登场那个人。
哪怕今日登山到最后,男主角还是那位高高在上、完美不像人类隆庆皇子,但至少此时此刻,最后登场他毫无疑问是当下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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