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异样情况发生,山道随着他脚步渐渐向上,承载着他身体越来越高,渐渐越过下方围墙,高过如画般竹林,回头时隐隐能够看到远处书院里那些人。
前方山道变得越来越窄,大青石板被体积更小石头所取代,道旁林子里竟是没有声鸟叫,幽静有些诡异。
右脚刚刚踏上细粒石块铺成山道,宁缺眉头骤然紧,脸色瞬间变得如雪般苍白,股难以言喻剧烈痛楚,从他踩着山道表面脚掌上袭向脑海!
突如其来痛楚,令他双腿软险些跌倒,但他强行用手撑住地面,闷哼声后极强悍地重新站起来,向山道旁望去。
道旁青林掩映之间,能够看到布满青苔崖壁,如果仔细望去,大概能够分辩出,那些密厚青苔下方似石缝般线条,其实是些刻在石上大字,只是字迹笔画间涂着朱砂红色,在不知多少年风雨侵袭之下,早已淡去无闻。
少在上山之前那段路他很熟悉。巷道湿地竹林小楼,路过去风景曾谙,湖畔青石都记得他脚步,来到旧书楼下他抬头望去,挥手打个招呼。
胖乎乎陈皮皮倚在窗畔,向下面挥挥手。他不想让隆庆皇子和那些登山者看见自己,那些人就看不到他,他想让宁缺看到自己,宁缺便自然能看见他。
“如果实在爬不上去,千万不要逞强。”陈皮皮好意提醒道。
“说点儿吉利话成不成?”宁缺仰头看着他,说道:“怎包括你在内,没有个人看好能爬到山顶?”
“山路哪是这好走。”陈皮皮摊开圆滚滚双手,诚恳说道:“更何况和隆庆比起来,你真才是小猫小狗。”
“好强大念力攻击,这也是神符师留下字吧……”
宁缺盯着林中崖壁上那些石刻字迹,悬在身旁双手微微颤抖。此时此刻,有十几万根无形钢针正在穿透他脚掌,如果是般人遇到这种痛楚,只怕早就已经跌倒在地,抱头痛呼,然而他虽然脸色雪白,双手颤抖,意识却异常清醒,仿佛痛楚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先前在书院中遥遥望向山道,看着谢承运等人在山道上走极其艰难,极其缓慢,看不到他们表情却能隐约察知他们痛苦,宁缺便在猜忖山道上有怎样禁制,但他没有想到书院二层楼考核竟是如此霸道野蛮,开始就动用威力如此剧大神符。
现在他终于明白,为那些来自世间各处优秀修道青年们,为什在这条山道上会变成木偶,走如此缓慢艰难——在崖壁神符妙术之下,山道四周任何自然环境,都可能
宁缺懒得理他,挥挥手便往旧书楼侧方走去,忽然想到件事情,他停下脚步,回头不甘心问道:“真没有后门?”
陈皮皮撑着窗棂,大声嚷道:“死去。”
宁缺笑着摇摇头,继续前行,待他绕过旧书楼,发现原来真有后门——整整年时间,他在旧书楼里度过,他在楼上看过楼下风景,在楼下绕着散步,很清楚地记得,这里本来有堵灰色破旧围墙,然而现在这里却是扇门。
门后是条青石铺就小径,道旁青竹夹迎,渐渐向上爬升,直至竹林远处滑入山腰间密林青草之间。
抬步过门,宁缺顺着竹林里小道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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