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瑟看他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
，笑着说道：“
张薄薄帐簿，廖廖数字鸡汤，
能看出你有神符师
潜质，而你自己看不出来，因为你是学生，是神符师。”
宁缺听懂
这句话，行礼受教。
“这些闲礼日后再论，今日你先跟回南门观，符道万千，你现在不过是张白纸，若要在上面绘出世界全像，须得从最简单落笔开始修行，这可是条漫漫道路，不得不抓紧。”
听到颜瑟吩咐，宁缺和黄鹤教授同时愣，齐声异道：“这着急？”
颜瑟大师忽然沉默下来，脸上叠在起皱纹里既有觅到传人喜悦恬淡，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感慨，他看黄鹤教授眼，转头静静看着宁缺，缓声说道：“很老。”
现在你们都不懂骄傲，你们根本没有足够水准来明白骄傲。”
说完这段关于骄傲话，宁缺没有再多说个字，直接向书院外走去。
书院诸生像只只木头雕出来呆鸟般看着他背影，钟大俊脸色涨通红，双手握极紧，却是硬生生说不出个字。常征明叹息声，司徒依兰摇头苦笑，想着既然认为对方水准不足，而且对方已经跌落水中，何必非要在离去前再扇对方个耳光？
走出书院门口，宁缺看到两个人，他对着右手方主持二层楼仪式黄鹤教授恭谨礼，黄鹤教授像看自家床底藏着银子般笑眯眯望着他，轻捋长须点头不已，十分安慰。宁缺不认识左手边那个浑身污脏老道，却猜出对方身份，更加恭谨地行礼。
颜瑟大师看着身前这个干干净净年轻人，三角眼里神彩飞扬，哪有平日里那些猥琐之意，像极位临终前终于抱上孙子老祖父般慈爱，感慨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最后结果，日后你若有空闲时，便跟着学些鬼画符小本事吧。”
听到这句话，黄鹤教授神情顿敛，微微低首礼，退让到旁。宁缺也听出这句话里悲伤焦虑和着急，不
神符师在世间是何等样人物，能跟着对方学习符道真真是难得机缘。宁缺先前已经从陈皮皮处知道这场纷争结果，听着颜瑟大师这话，再难以压抑住心头激动兴奋情绪，复又恭敬礼，诚恳说道：“能跟随大师学习符道，是荣幸。”
颜瑟叹道：“看起来你刚入书院二层楼，还没有被那里面骄傲横二气息薰坏，不错不错。”
宁缺抬起头来，看着这位外观实在是不雅老道人，犹豫片刻后终是没能忍住好奇，问道：“颜瑟大师，与您素昧平生，不知道您为何如此肯定有修行符道潜质？说起来，能跟随您修行符道本不应再有任何疑虑，只是担心日后会令您失望。”
“失望？去年在红袖招水珠儿那儿看见你留下便笺，便查过你，当时以为你不能修行，直是失望到极点。”颜瑟看着他怜爱说道：“现如今你能修行、甚至能进书院二层楼，那还怎会失望？除非你忽然间忘记怎提笔写字。”
听着这句话，宁缺怔很长时间才想起来，去年在红袖招里番烂饮之后，曾经借着醉意发些少年狂，只是那便笺似乎并没有什特殊之处啊？颜瑟大师怎可能就凭那张帐簿纸便看出自己有修行符道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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