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近,归途远,归途踏上。”
“已去,你快来。”
“已战,你快来。”
“已死,你快来。”
“已死,你快来。”
“天亦凉,地亦凉,苍鹰不敢望北荒。”
“热海落,热海涨,热海之畔猎雪狼。”
“雪狼逐,雪狼亡,握刀寻鹿终日忙。”
“何处生,何处死,何处能将白骨葬。”
“岷山雄,岷山壮,岷山才是真故乡。”
于是,那便战吧。
……
……
千年之后,荒人再次出现在世人目光之中,本来这件事情应该震惊世界。只是这个曾经傲啸草原,打中原各国垂垂欲坠民族,离开这个世界已经太长时间,长到很多人早已忘记他们存在,而且险恶自然环境和时光折磨,让这个部族人丁已经减少到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地步,所以这件事情暂时还限制在草原北方。
之所以出现这样局面,与荒人部落元老会英明决策也有极大关系,在南迁之前,荒人便确定坚定而明确目标,剑锋所指那片草原属于蛮人左帐汗王土地,与中原那些国家尤其是那个强大而恐怖帝国没有任何关系,而南征荒人战士虽然做战勇敢,却直谨慎地把战火压制在草原北部区域内。
……
……
已死,你快来。沧凉歌声不停重复着最后两句,有几名少年荒人战士默默望向那边,随着老人歌声轻声相合,草原上生起股壮而不悲气氛。
更多荒人战士依旧保持着沉默,他们沉默吃着羊肉,沉默喝着膻味难除油汤,趁着战斗间隙,抓紧切时间补充体力,因为谁也不知道下场战斗什时候开始。
荒人先祖曾经被中原人称作天生战士,如今他们又经历千年险恶环境磨砺,血管与骨头里都写着
“踏过茫茫雪,踩破万里霜,终日南望。”
“踏过茫茫雪,踩破万里霜,不再南望。”
“先去,你再来。”
“先战,你再来。”
“先死,你再来。”
荒人南征部队来到草原北部边缘已经有近个月时间,与蛮人左帐汗王骑兵之间战斗便进行个月,在这道被刻意控制在数百公里长战线上,双方之间大大小小战役打不下百场,绝大多数都以荒人胜利而告终。
战争残酷便在于,即便是胜利者,也必须付出死亡代价。荒人战士沉默坚毅,骁勇却极富纪律,个体战斗力更是远在草原蛮人之上,然而他们人数实在太少,虽然连续击溃左帐汗王麾下十万骑兵疯狂如潮水般攻击,死去同伴也越来越多。
土灶铁锅清水羊肉,不远处草地上密密排着凝在血泊里同伴尸首,名脸上涂着树汁荒人巫师,神情平静行走在尸堆之中,时不时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触摸死者眉心,枯干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意味难明音节,似是超度又似是歌颂。
离战士尸群不远地方,名约摸十三四岁荒人少年吹响手中骨笛,笛声呜咽凄厉,仿佛在诉说荒人这千年来颠沛流离,与世间苦厄战斗,挣扎生存痛苦。
笛声里加入道苍老声音,元老会位德高望重真师唱起所有荒人都会唱首歌,歌声苍凉遵劲,悲壮中里透着令人震撼不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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