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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西陵神殿推波助澜,宁缺名声,至少在长安城内已经足够响亮。书院后山隐于雾间,普通世人遥望而不知详情,但陛下对他赏识宠爱不知震撼多少人。而且王大学士与金老祭酒之间持续数十年赌气争斗,在天启十四年,终于因为几份书帖发展到白热化程度,两府之间由主人到最下层仆役,隔上数日便会争斗番,间接导致长安城偏街陋巷间都开始流传他事迹。
“去年湖边,金童玉女,临风轻扬,互相依偎,不知羡慕死多少人,高家小姐痴痴看着那边,眼泪都险些流下来,结果现在呢?谢承运明知道金无彩是最合适媳妇人选,却硬是过不颜面那关,灰头灰脸回南晋,继续做他世家公子,日后朝中大臣,留下金无彩在长安里形单影只,黯
,站起来。她把毛巾放进水里打湿,紧紧抿着嘴唇,言不发开始擦拭床上竹席,擦后完转身去倒水。
便在这时,又听到身后传来道声音:“放着来!”
桑桑实在忍不住,用力把湿毛巾扔进水盆里,叉着瘦细小腰扭过身来,恼怒睁着明亮柳叶眼,看着书桌那边认真说道:“少爷!你知不知道,每次要等你符纸发挥作用要等多长时间?你知不知道,等那长时间,完全足够浇完花点燃柴煮完饭擦完床,然后可以休息?在渭城时候,你曾经对说过,耽搁别人时间就是在谋杀生命,那你为什老要杀?”
书桌旁,宁缺提着毛笔,正跃跃欲试继续写符,忽听得这长段指责,脸上兴奋神情纯时变得有些悻悻,尴尬说道:“这不是刚刚学会写符,有些兴奋,总想多练练,你何必……这认真。”
在那场夏日,bao雨中明悟符道,宁缺便沉浸在那个神奇世界里难以自拔,清晨醒来直至入睡之前,都在小院里写符,折腾桑桑做起家务来百般不顺。
在书院后山里他也不停写符。各自清修师兄师姐们,现在除担心到处乱飞刀剑箭针,更还要开始担心扑面而至清水和脚下忽然多出道土垄,更可怕是那些符纸化作火苗……如今书院后山开始流传句话:防火防刀防师弟,百般不爽师兄师姐们最终做个并不艰难决定,小师弟如果要写符,必须在六师兄打铁房中,反正那里面常年有火,不至于担心会引发火灾。
宁缺觉得师兄师姐们有些小题大作,脸上被淋些清水,各色院服上被烧破几个小洞,又算得什?都至少是些洞玄境界修行强者,哪里会害怕这些?但既然犯众怒,他也只好老老实实地天天呆在六师兄房间内,伴着六师兄憨厚叹息声和四师兄愤怒厉吼声,不停试炼着符术。
如今他,就像个得新鲜玩具小孩子,乐此不疲从早到晚玩着,仿佛永远没有厌倦和疲惫时刻,随着时间推移,他掌握符术越来越多,对符道解也越来越深。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夏雨夜笔尖凝出第滴水后不久,遥远西陵神国某处深山里,那个不可知之地七卷天书第卷上,出现他名字。他也不知道,西陵神殿那位高高在上裁决大神官,基于某些莫名原因,决意把他名字宣诸世间亿万信徒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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