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兄把石头扔进溪水里,示意宁缺也把石头扔下去。
噗通两声,水花四溅,那些除吃便睡觉肥鱼们被吓四处流窜,终于迎来宝贵锻炼时间,水车叶片阴影下溪水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
“再试试。”
四师兄对宁缺说道。
宁缺站在溪畔,看着浅溪底部那颗圆石头,看着石面上隐约可见线条,深深吸口气,眼帘微垂,露在袖外双手轻搭个意桥,识海中念力融入身周天地之息里,清楚地感受到溪水中那块圆石。
“试试无妨。”
清溪边,水车吱呀转头,溪后房内打铁声极富节奏感响着,在这些声音之中,混杂着宁缺和四师兄低声讨论,这个画面真很让人心情宁静。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四师兄怀中那块圆石上符文先刻好,紧接着,宁缺也完成自己工作,两个人对视眼,把石头放在溪畔平地上。
二人缓缓闭上双眼,开始感知触摸激发自己在石面上刻下符文。
只见溪畔两颗圆石上阵风起,石下蚂蚁与竹叶簌簌而动。
知该怎样继续,忍不住抬头向四师兄怀中石头看眼。
“师兄,你那条线画有问题吧?风符怎能刻这宽?”
四师兄头也未抬,说道:“石头太重,你想借风息浮石,当然需要线条更多更深更宽,才能激发更多风息。”
宁缺看着自己怀中那块石头,盯着石上那些线条皱眉说道:“可是线条越深越宽越多,符线里凝风息自行泄漏速度也会加快,这个怎解决?”
四师兄抬起头来,沉默很长时间后问道:“你有什想法?”
浅溪忽然微微荡漾起来,溪底那颗圆石四周似乎有极细气流喷溅而出,扰水草轻轻摇摆,然后圆石微微颤抖起来,看上去就像要走起来般。
然而石头还是安静地坐在溪畔,就像溪中那些懒且肥锦鲤般,藏在水车叶片下阴影中,根本不肯动弹线。
宁缺和四师兄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大眼瞪着小眼,傻眼。
“痴心妄想。”四师兄叹息说道:“能让重物腾空而起,需要无数符文组成阵法,才能做到,你想用如此小符达到相同效果,真是……痴心妄想。”
宁缺遗憾说道:“本想着咱书院这多痴人,总会有些奇迹发生。”
“不过这个路子并不见得走不通。”
宁缺迟疑说道:“要不然……用木字符搭桥,先自行限死?”
“如果限死怎凝天地风息于符内?”
“启小窍。”
“启小窍……凝息之后全封,待激发之时,木符之窍自行开启,似乎可行。”
“那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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