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师姐强行压抑着怒火,强行微笑说道:
平静如镜湖面上没有羽箭飞过痕迹。
湖对面山林里没有羽箭飞过痕迹。
湛蓝天空下,找不到丝羽箭飞过痕迹。
凡走过爬过飞过都必有痕迹,那这枝刻着风符箭瞬间消失去哪里?
宁缺怔怔放下硬木弓,回头向六师兄投以询问眼光。
六师兄接过符纸疑惑看半晌,然后从屋角拾起根宁缺前些日子扔在这里羽箭,把符纸拢成圆筒,紧密贴到细细箭杆上,发现刚好合拢。
“大小虽然合适,但依然觉得呆会儿失败。”
六师兄取出精细雕刀,坐在窗口明亮处,开始照着蒙在箭杆上符纸线条钩刻,他手指很稳定,丝不颤,运刀看似钝迟实际上却是精确到极点,绝不奢求气度潇洒只求实际效果,发丝般刀锋尖完美复制着符纸上线条。
待刻符完毕,宁缺拿起羽箭对着窗外天光,看着细细箭杆上那些像花纹般细腻美丽线条,不由大感震惊,真诚赞道:“六师兄,你手艺真好。”
六师兄把精细雕刀收进皮匣中,憨厚笑说道:“本来就是手艺人。”
古怪线条。
紧闭窗户传来阵低沉呜咽。
脸色苍白宁缺站在床边,目光幽幽看着她。
画面看上去显得异常诡异可怕。
因为连续画四十几张风符,宁缺识海内念力几乎被压榨空,脸色极为苍白,但看着缓缓飘起小侍女,看着她身上粘着那些纸符,他眼光里满是喜悦。
六师兄摊开双手,憨厚脸上满是惘然神情。
就在这时,七师姐从镜湖中心那方亭榭里走出来,只见她柳眉倒竖,怒不可遏,头上身上满是极细微木屑,仿佛刚从哪个伐木场库房爬出来般。
宁缺看着七师姐如此狼狈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心想师姐真像傻姑啊。
六师兄常年铸兵刻符,性情憨厚却是目光犀利,早已瞧见七师妹身畔紧握着右手因为愤怒而不停颤抖,掌心里握着枝金属打造寒冷箭簇,顿时身体微僵,心头微寒,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进自己打铁房紧紧关上房门。
宁缺还不知道发生什事情,疑惑回头看眼紧闭打铁房,然后回过头来,冲着亭子里七师姐喊道:“师姐,你有没有看到枝箭?”
二人走出房间来到镜湖畔。
宁缺深深呼吸,平静心神,把这根羽箭搁在黄杨硬木弓上,左手五指微松微紧,念力自识海释出,传向箭枝上那些符线。对于普通符师而言,他念力便是钥匙,他写出来符便是锁,只有自己念力才能激发符文力量。
嗡声,紧绷黄杨硬木弓弦弹回。
几乎同时,念力激发箭杆上符文。
硬弓之间阵清风生出然后迅疾四散,而那只箭……却不知飞去何处。
随着桑桑瘦小身躯在空中浮动,他上下移动着双手,感慨说道:“什叫空中飞人?这就叫空中飞人。这要去变魔术,哪里认识刘谦是谁?”
悬浮在半空中桑桑蹙着眉尖说道:“少爷,也不认识刘谦是谁。”
……
……
第二日来到书院后山,宁缺取出那张细长形符纸,极为郑重递给六师兄,说道:“师兄,这事儿成不成,就看你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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