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堆个土灶,煮上锅鲜蔬汤,嗅着渐起香味,在安静无人湖畔坐下来,现在没有桑桑在身边服侍自己,他只好自己服侍自己,好在桑桑小时候两个人饭都需要他做,手艺依旧娴熟,从未忘记。
荒原地北,尤其是在中原与大草原中间这片地域,常年刮着西北风,非常寒冷。他身上穿着厚厚棉袄,外面还有件黑色挡风罩衫,就这样坐在湖畔,不知道是那碗温暖鲜蔬汤起作用,还是修行有所得,总之并不觉得太冷。
湖水近岸浅处十分透明,能清晰地看到底处白石和那些倒伏亿万年树木,往远处望去湖水则变得越来越蓝,被两岸山林和矮崖束,细细长长看不到尽头,直延伸向极北荒原深处。
宁缺坐在石上看着身前美丽湖景,心想昨日自己觉得这片碧湖像是腰子,实在有些不雅,事实上应该是女子柔弱不足握纤腰才是。
微微摇晃湖水像渐要融化蓝色宝石,将那些被寒冷空气凝结成薄冰,片片推到湖畔,有渐渐化去,有则是重叠在起,相信随着冬意越来越浓,这些薄冰最终会变成厚实坚硬冰块。
逛能找出什本质上差别?
在东胜寨实修书院学生们各有各战斗任务,不可能天天陪着宁缺逛寨子吃饭喝酒聊天,他只好自己个人去逛寨子吃饭喝酒和自己聊天,单调枯燥到极点。
过数日他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般无聊生活,偷偷摸摸牵出大黑马,避开那数十名形影不离骑兵视线,出城寨来到碧蓝片湖畔散心。
再没有数十名骑兵不远不近缀在身后当第二个太阳,宁缺今天走更远些,顺着碧湖向东跑两三里地,觅着处幽静湖畔停下。
他卸下大黑马背上沉重行囊,在它屁股上重重拍记。
看着随湖波起伏薄冰,宁缺想起传说中那些站在冰下人,又想起前些日子和司徒依兰在湖畔漫步时说到那些事情,脸上不禁流露出自嘲情绪。
世间人到定年龄之后总要考虑男女婚嫁之事,他以前未曾认真考虑过,也确实没有对司徒有过什非分想法,可当他听到司徒拒绝云麾将军,依然觉得有些不愉快。去年春天在北山道口时,他也曾经有过这种情绪,当时他很清楚自己和李渔这位大唐公主殿下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可当李渔从肩畔离开,缓缓站起恢复雍容模样时,心中依然生出很多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盛起瓢湖水,将石灶里残存火苗浇熄,他重新在湖畔坐下,看着那些不像玻璃
大黑马难得拥有如此美好轻松放松时光,欢鸣嘶叫声,撒着欢蹄溅着黑泥便向湖里冲过去,然后以更快速度低沉恼怒嘶吼着狼狈退回到湖岸上。
它浑身微微颤抖,不停呼噜噜噜卷着粗厚舌头,翻弄着唇皮儿,很明显被冰冷湖水冻厉害,而且咸水味道实在是不咋嘀。
“就没见过你这顾头不顾腚战马。”
宁缺好笑看着它,指着不远处蒙蒙山林说道:“蠢货,有湖自然有支流,自己往那边跑跑,看看有没有水喝,呆会儿早些回来。”
大黑马不满地摇晃着马头,蹬蹬后蹄,将身上沾着冰冷湖水振落些,屁颠屁颠按照他指方向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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