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放下手中书卷,看着他摇头说道:“全天下都知道夏侯将军是西陵神殿客卿,但这又如何?剑圣柳白也是神殿客卿,师傅还是神殿大神官,大唐子民同样信奉昊天,难道说这样也有罪过?”
看着欲言又止下属,他笑着摆摆手,继续说道:“夏侯大将军想要见西陵神殿人什时候不能见?非要在打仗时候,在燕北荒原里偷偷摸摸见面?他又不是白痴,不要想太多,继续帮看着土阳城便好。”
校尉领命出门。
宁缺看着桌上又变得微弱起来油灯火苗,眉头缓缓皱起,正如他先前所说,唐人敬奉昊天,然而毕竟谁都知道帝国和神殿是两路人,不然怎会有昊天南门出现,夏侯身为帝国大将军,却是西陵神殿客卿…
那位白衣少女消失在布围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从清晨到傍晚,宁缺时不时转头向山溪方向望去,脖子和眼睛都开始发酸,却依然没能再见到白衣蓝腰风景。
他暗自猜测着那位少女身份,却只能确定是大河国墨池苑女弟子,别方面便想不出任何所以然,只得悻悻然收拾行囊回到东胜寨。
冬意开始笼罩荒原这段时间里,燕北局势悄无声息却又明确地发生着变化。中原联军与左帐王庭之间零星战斗,让荒原上多数百具骑兵尸体,也阻止双方之间任何贸易往来,彼此决心和筹码都已经看清清楚,于是左帐王庭单于不出意外地遣出使者,向中原人转达自己议和想法。
正如宁缺分析那样,无论是西陵神殿还是长安城,都没有把左帐王庭当做自己真正敌人,而且左帐王庭也不是脆弱到击必败弱者,那些唿哨游走在冬草间蛮人骑兵,虽然在南归荒人处吃大亏,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害怕中原人,尤其是东战线上燕国军队,所以只进行些表面上训斥和商讨,中原联军便同意左帐单于议和请求。
既然要开始谈判,当然要有负责统思想、主导谈判进程人,夏侯将军自然不可能离开土阳城去荒原亲自谈判,大唐也不可能允许让西陵神殿方主持此事,几番争论下来,最后决定是大家都去人。
荒原里试探性攻守和宁缺没有关系,马上将要展开谈判和他也没有关系,虽然援燕军上层知道他背景可怕,但他毕竟没有任何军方身份。其实以他如今身份地位,代表唐军前去谈判倒也无妨,只是土阳城大将军府里谋士们,如过去近两个月里那般,哪里敢让他去荒原冒险。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热气烘烘,宁缺在桌旁借着昏暗灯火专注读书。
校尉看他眼,说道:“三天前,土阳城有人伪装成商队出城,方向应该是荒原,虽说现在和谈将启,但禁商令没有解除,不知道这些人急什,总觉得不像是军营里谍探。”
做为名帝国暗侍卫,校尉在知道宁缺身份后,便唯他马首是瞻,按道理来说暗侍卫只能禀报自己知道,不要说任何猜测,然而想着土阳城那支奇怪商队,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试探说道:“听说……夏侯将军是西陵神殿客卿。”
“不用在这里像个娘们样试探来试探去,陛下想做什,不清楚,奉陛下暗命前来燕北荒原要做什,你也没有必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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