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缺提疆来到马车旁,隔着窗子与莫山山说两句话后,原本安排燕军向导便正式下岗,队伍行进路线,宿营地选择,时间安排,全部由他决定。
在他指挥下,队伍严格地依着腰子海外围山丘行走,虽然不见得每天都能找到水源,但至少可以保证有充足木柴供应。队伍每天起营时辰极早,而刚刚过午,宁缺便要求寻找宿营地,开始准备休息。
燕骑首领曾经提过异议,认为这样每天行进距离太短,按照现在速度,等粮队走到王庭时,只怕时间都来不及,让那些部落牧民饿死事小,若影响神殿与王庭谈判大事,才是真正麻烦问题。
大河国少女们根本没有理会这位首领反对意见,在她们看来,既然山主决定让那位书院师兄负责,那听这位师兄便是,哪有这多说话,只要能平平安安进原去,开开心心退回来,她们才懒得管神殿会不会生气。
荒原虽已入冬,但这时候还不是过于酷寒,路衰草稗枝残雪虽然看着枯燥,但对这些南方来少女们来说,依然算是次新鲜旅程。
未完全落在自己身上,眉头忍不住皱起来,心想隔着纱居然还要表示下对自己不屑?
他在心中切声,心想伪装孤独冒充冷漠这种事情,就连隆庆皇子也不是对手,你这个好好年轻姑娘,休想用这种目光打击到自己。
……
……
墨池苑弟子整队完毕,向东面行进,来到联军营侧方,从后勤处领取中原援助左帐王庭粮草。中原联军和月轮国那些人们,很清楚真正困难与危险,都会在进入荒原之后出现,所以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波折,任何刁难。
宁缺虽然也没有来过岷山东面这片荒原,但这样风景,这样旅程实在谈不上新鲜,指路,搭营,探风向,看兽粪,都是做过无数次事情。
大多数时间,他骑着大黑马缓慢而自由地行走。大黑马辔是特殊打造,可以自由地边走边低头啃食青草。他从身体到灵魂也是特殊打造,在这等沉默枯燥行走中,平静感受着
两百名燕骑,逾百驾车民夫,十几名大河国墨池苑弟子,就这样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离开边塞,在冬风与虚假晨日陪伴下走进寒冷而广阔荒原。
护送粮队燕骑沉默地持缰而行,驾着粮车民夫脸上写满不安或者是麻木,墨池苑弟子们驰骑散于四周警戒,除粮车之外,还有两辆属于墨池苑马车,莫山山便在其中辆车上,而宁缺骑着大黑马紧紧跟着这辆车。
行出十余里地,身后军营早已消失不见,他摘下头顶笠帽,看着枯黄草间积着雪团,听着不知何处传来啸厉鹰鸣,露在口罩外眼睛里生出道喜悦光泽,这样熟悉风景好久没有看到,就连寒冷空气进入肺叶之后产生微痛感,都让他有种回家感觉。
此后数日乏善可阵,在荒原上缓慢前行队伍,也能拖出很大片干尘,颇有气势,没有遇到不长眼马贼流兵,也没有遇到什希奇古怪事情。
神殿既然把这样艰难任务交给墨池苑,本就存着为难之意,那在明面上做还算到位,这支送粮队最高命令权也并交给墨池苑,两百燕骑和粮车都要听从这些少女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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