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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燕骑提前开始启动,但因为逆向冲上草甸,对马力消耗极大,所以速度不快,尤其是和最前面那匹像黑色闪电大黑马比较起来。
燕骑动,在左手方草甸上监视压制燕骑百余骑马贼马上便动,这些马贼用最快速度冲下草甸,想要从斜刺里兜个圈,从侧面截杀燕骑,然而他们没有想到,这些燕骑竟是没有沿着斜谷中央而行,却是向草甸上驶去。
这百余骑马贼眼看着无法追上燕骑,更是挥动马鞭,连声唿哨加快速度,蹄声如雷狂追下草甸,于是他们也遭受北面冲锋同伴相同凄惨遭遇。
闷响。
如果说先前从草甸缓坡上冲下来数百骑马贼,就像是黑压压潮水,那粮队营地外围这片看似平常无奇黑砾地面,就像是西陵神国附属宋国海岸边著名防浪堤,出现无数隐形圆形石柱,坚硬无情地把这些潮水尽数拍碎。
潮水波波地涌过来,再波波地碎成泡沫,前浪先仆,后浪再继,浪高过浪,浪压着浪,浪惨过浪。
斜谷之间画面极为血腥残忍,无数骏马腿折颅歪倒在地面,无数马贼被摔落,被沉重马身压断腿,他们惊恐疯狂地推动着马身,却只是徒劳。幸运马匹和马贼直接摔晕或是死去,不幸马和马贼则在痛苦地嘶嚎,尤其是最后方马贼高速冲锋却又惨然堕落,竟是密密麻麻地挤压在起,鲜血像果浆般压渗出来,涂抹在晨光下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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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荒原冬风打扑在脸上,却让脸颊变得有些滚烫,宁缺听着后方传来惨呼声,知道那些马贼再也追不上自己,心情略定之余开始想些很奇怪问题。
——寒风能把脸吹烫,是不是因为风太大磨擦生热缘故?只是如果是这个原因,那自己脸皮得该有多厚实多坚硬?
每临大事有静气,这是形容某些人类优秀气质,但气质向来是后天培养。宁缺自幼惯见生死,经历过多磨砺,每当遇见涉及生死大事时,他都会习惯性想些有没事情,然后将心情归于极致平静。
就像他此时握着黄杨硬木弓双手那般平静,纵使被风吹着,也不颤抖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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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战斗力比粮队营地强大太多,虽然在先前冲锋中至少有百多骑马贼伤亡惨重,但只要给他们时间重肃队列,哪怕是弃马步行冲锋,也会给营地带来极大压力和危险。
如果粮队营地里现在几百人是能征善战唐军精锐士卒,哪怕是普通军卒,此时拿着武器冲出车阵,来次近身反击,随意捅便能杀死个马贼,或许马贼第波冲锋可能会就此被打退。
可惜是营地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民夫,在车阵木厢板大盾保护下,他们或许有勇气拿着木棍陋矛防守,却没有勇气冲出营地去杀敌,更关键是,后面三百余骑马贼终究还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低洼地里天然陷井,这时候正手执弓箭警惕地观察着营地动静。
于是,能不能打退马贼第次攻击,所有希望都必须全部寄托在南面那两百名燕骑身上。此时营地里人们已经明白,两百燕骑舍弃谷底选择登上草甸,不是想要逃跑,而是想要避开那些昊天藏在古河道里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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