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看着马背上陆晨迦,微笑说道:“殿下想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陆晨迦神情微变,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心思阴暗浊男子,竟然会把自己心思归纳如此准确而简洁易明,意外之余,宁静温柔外表下隐藏着那颗骄傲心,使她并没有对宁缺再次冷嘲热讽,而是点点头。
宁缺忽然笑笑,开口问道:“那隆庆皇子呢?”
昨夜与莫山山商议时,他便提出过,对花痴陆晨迦这样自幼生活在白塔四周,皇宫园廷里,无论修行感情世界都顺利洁白像张纸般人,想要抓住对方心境间那道缝隙,依然只能从这两个方面着手——世人皆知她与隆庆皇子那段情事,那所谓感情,便自然要落在那个完美若神子男人身上。
陆晨迦察觉到马下这个带着可恶笑容年轻男人,此时提到隆庆是何用意,他微讽笑,平静说道:“似你这样似尘埃般蠢物,自然无法明白个完美无缺男子,生活在你永远无法触及无垢光明世界之中。”
看着白马上那位绝美少女被冬风吹拂发丝,宁缺心头微涩,知道现在自己面临局面有些棘手,留给自己选择并不太多,或者把对方从马上击落制伏,或者表明自己书院学生身份,只是该自称钟大俊还是什?
问题在于这位少女乃天下三痴之,纵使修行境界不如道痴和莫山山,但洞玄上境修为,也足够随便欺负他,至于表明书院弟子身份,宁缺还有些犹豫。
陆晨迦居高临下平静看着他,从她神情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在意宁缺回答,继续说道:“刻薄尖酸阴晦,今日见到书痴令很失望,因为原本她如样,都是这个世间难得通透干净人,是在这个混乱不堪令人失望世界里不多朋友,所以很好奇究竟是谁让她发生这大变化。”
“知道世间很多阴暗丑陋行迳,被你们这样人当作智慧,不理解也不想沾惹,也不想她沾惹,希望你以后离她远些。”
宁缺仰头看着马背上美丽公主,温和回答道:“殿下,想与山主之间关系,应该不需要你来指教,而且不认为这种指教会有效果。”
听着这话,尤其是完美
“山山天性纯净,未经世事,最开始接触你这些阴域伎俩大概会时觉得新鲜有趣,误以为便是道理。但你要记住,你们这些男人终究都是世间尘埃泥垢,再如何用光鲜言辞和作派掩饰,总有天会露出内里肮脏。”
陆晨迦目光微冷看着他,毫不掩饰厌恶情绪,说道:“只是不想她受你蒙骗,不想她非要经过番失望,所以才会来见你说这些话。”
听到这段话,宁缺确定几件事。这位传说中花痴公主并不是个只知道花草之事,躲进小园不知世事天真少女,相反她很聪慧敏感,能够从莫山山变化中如此迅速查探到可能原因,而且她无论在物质还是精神方面都有些洁癖。
想到与马贼之间那场战争,想起草甸上冷眼旁观神殿骑兵,还有骑兵中央那辆马车,想到面前这位幽美若兰少女当时也在车上,宁缺愈发有些不明白,她这些精神上洁癖究竟从何而来,平日里又体现在何处?
“男人都是泥巴之类浊物,女人都是纯净山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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