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山山眉头微蹙,说道:“哪里有这多为什,他本就是唐人,总不能还住在们这里,把行李送过去,便算是两清。”
薄薄鸡汤帖拓本还在案几上,淡淡身影还在墨池水面上,千里同行并肩战斗默契还在回忆里,又哪里是送还行李便能两清事情?
心意不是行李,因为没有重量,所以才难提起,更难放下。
……
……
桑桑是你小侍女吗?她跟你很多年吗?所以你才会如此信任如此自然如此依恋这依恋是因为习惯还是什呢?旅途上为什没有听你提起过?是,那时候你还在冒充别人身份,自然不会提起这个,只是桑桑……到底是谁呢?
颜瑟大师能从鸡汤贴里读懂宁缺存形忘意,红袖招姑娘们能从笔意中感受到家中那碗鸡汤温香,她却从这副拓本里感受到桑桑这个名字对书者重要性。
便在这时,酌之华掀帘走进来,看着书案旁她正在撑颌发呆,不由微微笑,今年在墨池旁她经常看着山主发呆,所以别人不知道她对某人那种世俗人无法理解情愫,她却是清清楚楚。
“先吃完饭再看,再想怎办吧。”她打趣说道。
正因为与酌之华亲厚,自己心意被她查觉,所以莫山山面对她时才会微羞而恼。
汇出道雷鸣:世界应是如此模样。
她很好奇是在怎样情况下,那个人能写出这样字句来,要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她曾经很坚定地认为以字观人是很愚蠢行为,但在这年春天,她却难以自抑地因为这些字,对远方长安城里那个年轻人渐渐生出些不样感受。
这种感受不复杂,却很微妙,非常干净,像水晶般透明。
她只是看过那个人字,没有看过那个人,然而书道中人,心意可相映,她看着那个人字,就仿佛看到那个人,她看字时候,那个人仿佛就在身边。
从春天到夏天,她直在莫干山下那方墨池旁,静静看那人书帖。传说中墨池是黑,但实际上清亮透彻,映着满天繁星,也映出少女平静而微笑着脸。
这时候宁
因为鸡汤帖最开头那个名字,莫山山情绪有些不安惘然,忽然听着酌之华这句话,不禁愈发羞恼。她这生不曾羞,因为不曾悦过谁,而如今心意却被亲厚师姐揭穿,哪里能不羞?
她用手托着微圆粉腮,疏睫微眨,红而薄嘴唇抿成道直线,看着被细心整理在帐角那堆行囊,忽然间微恼说道:“把这些行囊给他送过去。”
酌之华笑着说道:“可没时间。”
莫山山转过身来,看着跟在她身后走进来天猫女,沉声说道:“猫儿,你和那个家伙熟,呆会儿把行囊给他送进唐营。”
天猫女疑惑不解地挠挠脑袋,问道:“为什呀?师兄说呆会儿就回来。”
那个人就在她身后,看着她手里书帖,看着水面倒映着她脸,没有说话,也不需要说话,只是这样安静地在墨池畔看着。
……
……
莫山山看着那副鸡汤帖拓本,睫毛微眨,脸上红晕渐渐消褪,眼眸里羞恼早已变作惘然和不安,看着这幅看很长时间墨字,她轻声说道:“原来你就是你,那帖里桑桑又是谁呢?”
“桑桑少爷今天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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