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声,细长朴刀出鞘,化作道亮色,在此人咽喉上轻轻抹过,血水就这样狂肆地喷出来,直喷到帐蓬顶部。
右侧有劲风袭来,宁缺头也未回,握着大黑伞左手两指并,道符纸骤然幻化无形,股莫名燥意便出现在营帐之内。
那名偷袭马贼双手紧握着弯刀,借着前冲之势扑来,速度奇快,仿佛要劈开那把大黑伞,再把宁缺从上到下避成两半,然而当他冲到伞后时,发现自己扑到并不是那把大黑伞,而是片炽白色火海。
营帐空气里
此时暮色如血,营地上方那朵云却开始落起雪来。
雪势极小极疏,几朵雪花落在油腻肮脏黑伞面上,有些好看。
……
……
细小雪花落在黑色伞面上没有任何声音,结实皮靴踩在枯黄稗草上也没有任何声音,宁缺撑着黑伞,走进那位偏将营帐。
缺,并不知道墨池苑营帐内那位白衣少女正在羞且恼之并且准备清算自己那些羞恼情绪和不足为外人道回忆,如果他知晓事情真相,想必会激动兴奋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因为虽说他正在远离小人物道路上狂奔,但骨子里还着实没有大人物自觉。书痴暗中喜欢自己?你娘,这和蝴蝶姐姐喜欢自己有什区别?还是穿着紧身小裤裤跳热舞蝴蝶姐姐!
正因为不知道这些,所以他这时候在唐营某处帐内饮茶休息,显得格外放松,毕竟是自己地方,无论精神还是身体,都在安全感保障下得到真正休息。只可惜他还不能完全放松下来,因为他还有件很重要事情需要去做。
入暮时分,唐营里出现道军令,舒成将军召集各部集中,宣布今日神殿议事结果,同时为明年春季向荒人部族进攻,商讨具体事务。
中军帐命令有些奇特,负责进攻荒人部族主力应该由左帐王庭精锐骑兵完成,即便大唐帝国东北边军也会参加战斗,但也轮不到这些校尉军官与舒成将军商议战事,因为他们资格严重不够。
然而大唐帝国军令重如山,虽然驻扎在王庭这枝骑兵隶属于东北边军,但既然中军帐有令,没有任何人胆敢违抗,伴着密集脚步声,各级校尉军官匆匆赶往中军帐,巡逻骑兵也被抽调,只留在军营外围防御力量。
道刀光劈头盖脸斩下来!
刀势圆浑,亮若风雪,正是把弯刀。
帐内人知道宁缺来,所以宁缺无法偷袭。
宁缺知道帐内有人,所以这记弯刀对他来说不算偷袭。
前襟骤然荡起,宁缺右脚闪电般弹出,狠狠跺在那名偷袭者大腿根处,啪声闷响,偷袭者身体像虾米样弯曲起来,手中弯刀砍空,重重落在地面上。
宁缺掀起帐帘,在空无人营地里向东面行走,来到距离处营帐约四十步地方,他停下脚步,伸手到背后抽出被布紧紧裹住大黑伞。
那处营帐属于大唐东北边军某偏将,有极淡药草和血腥味道从那处营帐里传出,如果不是他修行之后五识俱敏,只怕根本闻不到这股味道。
“隔这些天,居然还没有完全止住血,真不知道你是怎活下来。”
宁缺在心里默默想着,手腕抖,大黑伞唰声打开。
他撑着大黑伞向那片营帐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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