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研究块墨砚般盯着他看很久,仿佛要看清楚这究竟是块珍贵黄州沉泥砚,还是块廉价而不值钱黄泥砚。
过很长时间。
少女看着他失望问道:“夫子……怎会收你这样个人当学生呢?”
宁缺摊开双手,诚实回答道:“
“如果们起去荒人部落,就算真遇着传说中魔宗长老,咱们互相配合,活下来机率比较大,最关键是,你同行可以完美地解决,神殿中人或者月轮国那些光头对们下黑手危险。”
宁缺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妥当,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说道:“如果遇着道痴叶红鱼甚至比道痴还要强大家伙,们打肯定是打不过,到时候你拖住道痴,骑着大黑马就逃,只要能逃出去,就是证人,道痴哪里敢杀你?”
忽然间,他注意到莫山山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平日里散漫直楞目光变得无比锐利,隐约可见愤怒火焰跳动。
宁缺心想她可能误会,急忙解释道:“相反情况也成立,可以由拖着强大敌人,你先逃出去,那对方同样不敢杀这个夫子亲传弟子,说来说去就是你互为证人小游戏,可不是要拿你去当壁虎尾巴。”
希望和失望接踵而至,尤其是这种涉及春风情愫微妙微酸心意期待,会让每个青春少女都觉得羞且恼之。
轻拂衣袖,转身向帐里走去。
宁缺看着少女背影怔怔,加快脚步追过去,喊道:“别急着走啊,还有些事情没说明白,你得听把话说完。”
莫山山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神情淡漠说道:“什事?”
宁缺转到她身前极郑重行揖。
莫山山微微怔。
莫山山虽然不是普通少女,但她终究是位少女。
就如同宁缺虽然不是普通无耻,但他终究就是无耻。
莫山山盯着他眼睛,目光里燃烧火焰快要把传说中书痴贤淑静贞之气尽数焚光才渐渐敛去,化作淡漠冷冽漫淡,缓声说道:“遇着强大敌人只想着逃……难道你不觉得这样会显得过于懦弱无耻?”
平静冷漠言语里透着毫不加掩饰轻蔑不悦,虽说宁缺路以来见惯少女符师淡漠宁静,但那和轻蔑是两回事,他也有些恼火,说道:“说都要被人揍成死狗,难道还不能逃?”
莫山山看着他脸上理所当然神情,心想你居然还好意思表示不满?袖中双手微微颤抖,似乎随时可能握紧成拳砸将出去。
宁缺腆着脸说道:“想和山主您商量个事儿。”
莫山山看着他嬉皮笑脸模样,想着夏日墨池静水面上反映出来那张脸,怎也无法联系起来,愈发觉得有些心情低落,低声问道:“什事情?”
“危险这种事情,很小时候就很清楚。”
宁缺敛脸上笑意,十分郑重认真说道:“神殿并没有要求各宗派洞玄境高手起进入荒人部落,既然是查探,当然隐密为先,也就等若说你可以自己去,既然如此,想们两个人可不可以同行?”
漫漫旅途不止同行并且曾经同厢,难道这样还不够?还要同行下去?你究竟想做什?莫山山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他,忽然觉得自己双手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声音带着极细微颤音问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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